纪茗心一听这话,就知道继母的打算了:“长房和二房的关系这样不好吗?我一回来就得罪二房,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怪祖母没有吭声,二叔是庶出,老夫人自然不待见。
白芍摇头:“我也问了,都说平日里看着还行,但想来嫡出和庶出的,总是不一样吧。而且二老爷中了进士,已经入朝为官,反倒是世子……”
她这么一说,纪茗心就明白了,二叔虽是庶出,自己却是个争气的,走了科考的路子入了朝,官虽然做的不大,但好歹也算有了出路。
而自己那位世子爹,一直文不成武不就,快四十岁的人了,一事无成,唯一占优势的也就是投了个好胎,是祖父的嫡长子。
这么一对比,继母的心里能平衡才怪。
更重要的是,二房的嫡子都要成婚了,长房却还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庶子。
纪茗心心中盘算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半晌摆手道:“罢了,就当不知道吧,想来二房自己清楚怎么回事,不至于怨怪到我的头上。”
白芍道:“听说二夫人脾气极好,是个好相与的人,大少爷的婚事也才有了些眉目,据说还没定下来。二老爷的意思好像是说明年科举完了再定,说不准小姐出了阁,新媳妇还没过门呢。”
纪茗心点头,今日她也注意到了,二婶娘是个美貌的妇人,说院子的事情时,面上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表情,显然也不着急。
纪茗心想了想又问:“老太太和世子夫人又有什么矛盾?”
今日老太太的话,她听着好几次都像是在指桑骂槐,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有什么龃龉?
白芍笑道:“小姐好厉害,才去请了个安,就看出这么多门道。据说这些年内宅的事一直都是老夫人做主,一两年前病了一场,精神不大好了,世子夫人才接了手。”
白菊嘴快道:“这不是常事吗?”
虽说新媳妇过门就可以掌家了,但一府上下的事着实不少,不是什么人都能管的了的。
况且这年头人们成婚早,很多人三十来岁就当了婆母,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可能将权力交到小辈手上。
白芍道:“这是常事,可五老爷娶的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自嫁过来,就极得老夫人的欢心,还一口气生了两个嫡子,很多人说,看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将掌家的事交给五夫人。”
纪茗心笑了笑:“这府里还真是有意思。”
嫡出的长房被庶出的二房压的抬不起头来,还有一个老太太抬举的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