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当初,跟容妃和平王有什么过节吗?”
傅长安愣了一下,面上却没有多少意外:“过节?最大的过节,大约就是我挡了他们的路吧。”
纪茗心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心中惊骇的同时,涌上一股无力:“你一直都知道,给你下药的是容妃?”
“丫头,我早就说过,我不希望你卷进这些事情中,当年的事,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东宫谋逆案,是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众望所归的结果,太子这个位置,天然就是个靶子,谁坐在那里,谁就是众矢之的。”
傅长安的面色有些灰败,不过这一番话,他说的很平淡,像是在跟纪茗心话家常一般。
“我是想的简单,因为我不在乎那些复杂的事情,我只想让你活下来,小舅舅,你究竟明不明白?”
纪茗心在这一瞬间有些破防,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求生意志的人,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傅长安看着纪茗心突然发作,有些无措,在他的心中,纪茗心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
纪茗心一把抹掉眼底的泪,起身道:“横竖我已经卷进来了,而且以后只会越陷越深,我就是拼死也要为你制出解药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傅长安无奈地一把将她拉回来,那帕子将她突然滚落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叹了口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纪茗心听到他这一句话,心中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撇开了头,等自己平静下来,才又道:“你就告诉我吧,省得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傅长安将她的脸掰正了,继续耐心的擦眼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哭呢?”
纪茗心刚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落了泪,听到傅长安这样说,便有些别扭,她凶巴巴的瞪着傅长安道:“你到底说不说?”
傅长安看她虚张声势,知道刚刚那一阵情绪算是过去了:“你哭的我心都乱了,怎么敢不说。”
他放下手中的帕子,望了望外面,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虽然不大,但细听,还是能听到窸窸窣窣的雨滴落在院中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他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还没说完,见纪茗心又瞪他,有些无奈:“边用膳边说吧,我记得你在蜀中时常喜欢吃火锅,正好厨房今日进了一头羊,趁着新鲜,削成薄薄的肉片涮着吃,味道一定不错。我这里还有几坛好酒,你可以喝两杯,今日……就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