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樱见纪茗心竟然想要动她的婢女,不由的慌了,纪茗心名正言顺不说,找的理由也无可挑剔,她当下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下床跪着求情道:“世子妃,这丫头虽然自作主张,却是为了我着想,求您饶她这一次吧。”
纪茗心对跟来的白芍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容姑娘扶起来,容姑娘千金之躯,怎能为了一个丫头这样,何况你这样难道是想说我罚的不对?”
白芍是练过武的人,上前轻轻一拉,便将容樱拉回了床上,容樱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丫头是从小伺候我的,并不是王府的丫头,我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受罚。”
这话一语双关,说的极妙,一是说自己主仆情深,二是告诉纪茗心兰心不是王府的人,不能用王府的规矩来罚她,甚至纪茗心也没有资格罚她。
纪茗心看向穆连城,穆连城不知道纪茗心为什么会抓着这个丫头不放,但他此刻自然也不会拆台:“既然不是王府的丫头,那就更应该赶出去了,来人。”
“世子爷,”容樱被白芍摁着动不了,突然满面泪痕地哽咽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兰心一直与我相依为命,我跟她名为主仆,实则情比姐妹,求您饶过她这一次吧。”
她的话让兰心感动不已,跪着爬到床前哭道:“小姐,你别这样,是我做错了事,得罪了世子妃,原该受罚的。”
这主仆二人哭成一团,又诉说的平日里的情分,简直让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可惜纪茗心是个没心肝的,听到对方这个时候还在给自己上眼药,索性顺着兰心的话道:“不愧是从小跟在容姑娘身边的人,好歹还算明理,既然你知道自己原该受罚,就请吧。”
对上纪茗心似笑非笑的眼神,容樱主仆两人皆愣住了。
容樱来到王府这些年,跟着王府也见识过不少大家闺秀,深知这些人无一将面子和名声看的比性命还重。
她不信纪茗心不知道罚了兰心意味着什么,可她似乎毫不在意。
纪茗心才不管她们想什么呢,直接让人将兰心拉出去。
容樱见她是来真的,而且穆连城只是立在一边,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一时情急叫道:“不,你不能……”
纪茗心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我能,不过看在你们主仆情深的份上,赶出府就免了。想来三十大板打下去,兰心,哦不,是兰草姑娘,能记住王府的规矩,日后不会再借着容姑娘身子不好生事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