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正知道罂粟嘴里说的话信不得,却又无法,他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娘们,日后行事还需顾忌上几分,想了想,才道:“今日二狗做的恶事,按理说是该严惩不贷,但是福祸相依,翠花你也算是因祸得福,疯症好了,二狗他手脚都被打断,也算是得到了教训,这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依里正所说,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李二狗?”罂粟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这倒是不用了。”张里正脸色微微难看。
“我知道我不是东峻村的人,里正您偏袒李二狗也是应该的,可是……我们娘俩真是可怜,孩他爹啊……你咋那么早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受人欺负……”罂粟用手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李氏牵着小包子,大声道:“谁说你不是咱们东峻村的人?当年你是跟我家二郎拜过堂的,你是二郎的妻子,是咱们东峻村的人!”
张里正脸色铁青,明知道罂粟是在装模作样,可又没有办法,只能气道:“那你说,还要怎么惩处李二狗?”
“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让他们夫妻两人恭恭敬敬的给我磕头道歉,这事就算完了。”罂粟轻飘飘的道。
“丧天良的小娼妇,你这还算是得理不饶人?你……你要我跟二狗给你磕头道歉!呸!一脸狐媚相,你就不怕不得好死!”
“李二狗做下了这般丧天良的事,他都不怕不得好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我都历历在目,人在做天在看,莫欺我沈翠花傻!”罂粟眉目清冷,凤眸闪烁着濯濯光华,眉眼中的娇媚之气少了许多,添了几分清丽。
东峻村的村民瞧着她这一番变化,心中皆是一个想法,眼前的沈翠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疯傻的婆子了!
张里正猴精,做了这么些年的里正,眼光自然还是有些的,他心中虽然不信沈翠花真的见了李二郎,可一想沈翠花既然死而复生,连疯病都好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翠花以后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