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走到张太公跟前,十分有礼的道:“老爷子,不是我沈翠花得理不饶人,您将心比心,如果今日是您的闺女孙女,被人这般折辱,您会善罢甘休吗?”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大家都帮她张朵梅求情,若我仍一意孤行,便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罂粟看向周捕头,清丽的脸上已经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道:“是非黑白,周捕头你都看在眼底,张朵梅那三重罪,民女不打算再告了,可若就这般放过她,我实在怕她不长记性,下次仍旧再犯,也怕给其他人做了不好的示范,助长此等歪风邪气!还望能重惩一番,以儆效尤!”
“这种坏人绝对不能姑息!”周捕头一身正气的说道,示意衙差将张朵梅给带走,又朝村里众人道::“沈姑娘是给衙门立过功的人,谁要是为难她,那可就是跟衙门过不去,县太爷必定不会轻饶他的!”
说完这话,他朝罂粟点了点头,转身带着衙役们就要走,路过沈长葛身边的时候,朝他抱拳行礼,道:“沈千总,我先走一步。”
沈长葛虽然只是西北军中一个小小的千总,但却是从六品,而一处县令也不过是正七品,周捕头这小小的官职,与他行礼实属应该。
村民们虽然不知道千总是个什么官职,但见周捕头还要跟他行礼,都悄悄议论开来,谁能想得到,原本人人看不起,来历不明的小寡妇,居然还有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哥哥!
几乎人人都在心中回想以前自己可曾欺负过沈翠花。
一看沈翠花家里人不得了,李治赶紧捣了捣冯秋芳,给了她一个眼神,两人腆着老脸走到罂粟跟前,讨好的道:“翠花,你可千万别在心里怪三叔三婶!我们短见,都被冯大有那个畜生给糊弄了!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隔夜仇的。”
罂粟冷冷一笑,并不想再理会这二人,而是看向一旁的沈长云,道:“小弟,你怎么过来了?”
冯秋芳夫妇两个讨了个没趣,只能干巴巴的站在旁边讨好的陪着笑,心里却暗暗咒骂罂粟。
“爹娘见你许久不回村,就让我和大哥来看看,我去唯轩铺子里看看你在不在,不想正遇上你婆家妹子在跟你大伯和嫂子说起你出事了!就跟大哥去了衙门,一起过来了。”沈长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