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奎幽幽叹了一口气,“东家,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罂粟没有回应他,如果这件事一定要推出一个人背锅,很明显,李大奎是最合适的人选,显然县太爷也是这样想到,不然也不会严刑逼供。
李大奎突然哽咽哭了起来,黝黑老实的脸哭起来实在丑的很,他捂着脸哭着道,“东家,我求你一件事,我怕是出不去了,你能不能跟我女人说一声,家里的钱都放在床底下的瓦罐里。”
他们家的钱一直都是他在管,他媳妇平日里都不碰钱,他真怕自己死了,婆娘和孩子也过不下去。
李大奎使劲吸了吸气,抹干净脸,用交代后事的语气道,“让她带着钱和孩子再找个男人过!”
罂粟嘴角以极缓慢的速度浮现一丝浅淡的弧度,凤眸漆黑清亮,她伸手在李大奎肩膀上拍了拍,“这话我不带,你还是出去亲自跟你媳妇说吧!”
她站起身,在李大奎呆愣的眼神中,朝大牢外走去。
她手底下的人,凭什么任由别人平白陷害?没办法,谁让她护短!
王霸看了罂粟一眼,跟上她的步子,“妹子,你不会是要……”
“就是你想的那样。”罂粟淡定出声,“大哥,你跟牢头熟悉,找找人花些银子,让他们别再对李大奎动刑了。”
出了大牢,罂粟径直走向尚还跪在原处的李大奎妻子,出声道,“你们回家吧!别跪在这儿了,李大奎过几日就会出狱了。”
李大奎的妻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罂粟,激动的道,“啥?你说我家大奎过两天就能回家了?”激动之余,还带着一丝怀疑。
罂粟点头,“我是第一楼的东家,下毒的事情官府不彻查,我自己查,你家大奎只要没杀人,我给他清白!”
明明是清亮的女声,却字字掷地有声,句句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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