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嫂子立即撇了撇嘴,“得了吧,还想蒙我呢!人家老李头说的话可都在咱们村子里传开了,你家种这菜是违背天理,这是老天爷在罚你们呢!沈老二你鼓捣什么不好,得要去得罪老天爷,哎呦,我以后可得离你们家远点,免得沾上晦气!”
沈和富脸一黑,“方嫂子你咒谁呢?李老头没能救好俺家的菜,那是他没有本事!你要是再瞎胡咧咧试试!”
一看见沈和富虎着一张脸,方嫂子撇了撇嘴,撤开身子,还有些不甘的道,“又不是我说的,这可是从老李头嘴里传出来的,人也没说错,好好的良田,你们非得瞎折腾,盖上草棚子,可不是糟蹋良田吗?我要是赵金花早上你家闹去了!”
见沈和富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方嫂子赶紧溜远了,还不忘嘀咕道,“这沈老二的脾气真是见长了!”
罂粟扯了扯沈父,“爹,你瞎生什么气?他们说的又不算,咱家菜是好是坏,可不是他们一句话就能定下的。”
沈和富想想也是,顿时就没有那么生气了,他也很奇怪,自己现在居然脾气那么大,以前不管人家说啥,他都闷不吭声的,不是心宽不计较,而是因为没底气。
闺女跟别人跑了,大儿子也偷跑去当兵了,音信全无不知死活,老宅又把他们赶出来,那几年他的腰板都没有挺直过。
可现在不同了,闺女越发有主意又能干,儿子也在西北做了一个小官,他们家还是村里第一个住进青砖红瓦房的,跟别人家相比,他沈老二家一点也不差!
罂粟见沈父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突然浮现自豪的笑,不由好奇,刚才还一脸生气,怎么突然就乐起来了?她伸手在沈父肩膀上拍了一下,打趣道,“爹,你偷乐什么呢?”
沈父赶紧收了笑,故作一脸严肃的朝罂粟责备道,“没大没小!这是跟爹说话的样子?”
这还是沈父第一次拿起做爹的派头,那副想笑又拼命做出严肃脸的样子,逗得罂粟直乐,她将两手放在身体左侧,做了一个半蹲行礼的样子,笑嘻嘻的道,“爹,这样是不是就有礼多了?”
沈父被她那个不伦不类的动作逗得绷不住了,咧嘴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小时候多文静,怎么现在像个皮猴子?”
罂粟笑嘻嘻的道,“都说女儿肖父,我为啥跟个皮猴子似得,这就得问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