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微痒的感觉让罂粟不禁晃了晃脑袋,却不小心磕在苏焱的下巴上,两人全都轻轻‘哧’了一声。
罂粟微微撤开身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抱怨道,“小白脸,你下巴戳疼我了。”
苏焱见她白皙的额头微微泛红,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揉了揉,极为好脾气的道,“我的错……”
虽然对小白脸这个词十分不喜,可只因是从她口中唤出的,他还能忍耐一二。
罂粟哼唧了一声,想要挣脱开被苏焱抓住的那只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闹,我送你回家。”他顺势摸了摸罂粟头顶柔软的黑发,黑漆漆的丹凤眸子明亮而又温和,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着她柔弱无骨纤细的小手,朝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仅仅是微醺而已,罂粟的意识还十分清醒,只是她浑身懒洋洋的,有些困倦。
既然有免费的马车,她乐的舒服。
通体黑色的马车内有乾坤,小桌几上摆着精致的茶杯和茶壶,坐塌上铺了一层软垫,一旁还放着薄被。
罂粟一脚将鞋子给踢下,斜靠在车壁上,像个大爷似的,“不许吵,我要睡觉。”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再无一点动静,好似真的转眼就进入了睡眠之中。
苏焱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醉酒的她倒是格外柔顺听话,不再一身反骨。
身下微微颠簸,苏焱放低声音,对车外的苏常道,“稳着点。”低沉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苏常浑身一凛,赶紧抓紧辔绳,让马儿的行驶速度放缓,让车厢平稳而不颠簸。
苏焱坐在软塌的另一边,丹凤眸子落在罂粟的脸上,微微出神,眸光幽暗深邃,深处好似藏着些什么不可窥视的情绪。
明明是一张娇媚艳俗的脸,偏偏给人一种清艳绝尘的感觉,让人生不出一点轻浮的心思来。
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很多面,狡猾、狠辣、冷血、翻脸不认人、一肚子坏水……
知道她跟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她骨子里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正是因此,他怎么也无法将她想象成五年前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