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金大牙身后响起,“你是在说我吗?”
金大牙醉醺醺地转过头去,就看见老虎站在他的身后,一张丧气的脸藏在额前长长的两缕头发后面,两只散发着阴森森幽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而老虎的身边,则站着那个上次将刀架在他脖颈上的而二当家。
他吓得背上一凉,醉意也消散了几分,将怀中女人推出去,朝远处干活的弟兄呼喊道,“他娘的,人呢!都哪去了?还不他娘的赶紧过来!”
这么吆喝了一嗓子,码头上正在干活接船的人全都跑了过来,有三四十人,金大牙才稍微镇定了些。
在码头办事的人也都赶紧散了,他们也都知道通州的码头不太平,常常有人为了抢地盘打架,误伤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现在一看到闹事,就赶紧撤离是非之地。
“你们是来干嘛的?”金大牙冲罂粟问道。
罂粟抱胸轻轻一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金大牙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喉头一紧,咽了一口唾沫,发出涩涩的声音,“你……你……我是赵爷的人,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王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罂粟嘴角的笑更深了一些,歪了歪头,凤眸里闪着冷光,“我记得我说过,若是再犯到我凤阳船帮的头上,仔细你的脑袋!当初,我手下留情,只留下你一根手指头,你却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样,我很不高兴。”
罂粟说话的语速极慢,颇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不过金大牙听完,脸色却整个都变了,手上那根断指伤口尚未长好,此刻忽然疼了起来,像是在提醒他面前这人在几日前是如何砍下它的。
金大牙面色白了又白,脚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硬撑着道,“你虽然厉害,可到底只有一个人,现在半个通州的水运都是我们赵家帮的人,你要想在通州站住脚,我奉劝你一句,别硬来。”
金大牙不是那种无脑的人,他能把赵四德说动,给他人手让他教训凤阳船帮,自然是有些心思的。
这会儿,见罂粟带着人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上门,也知道今日只怕不会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