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就将罂粟定位为在通州给做工的,压根没往做生意上面提。
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在外面讨饭吃,要么是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奶娘,要么就是在绣纺里面做绣娘。
沈和贵刚要张口说话,罂粟先出声道,“做些杂活。”
沈和贵一听,脸色不禁有些讪讪,凤阳船帮的二当家说出去多有面子啊,沈翠花咋还藏着掖着呢!
那谢根生听后,勾唇笑了笑,脸上先前的热络也淡了几分,往椅背上一靠,姿态放得高了许多,“做杂活应该很累吧,你要是绣工好,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个活计。”
罂粟淡淡一笑,“怕是要辜负谢叔的好意了,我这双手已经好多年没有摸过针线了。”
“那倒是可惜,南城绣纺里面的绣娘月银有二两呢!”谢根生故意道,毕竟在他看来,罂粟做杂活一个月挣一两银子也够呛,进南城绣纺一月二两银子对沈翠花而言应当是很不错的活计了。
罂粟勾唇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打听到几人来通州并不是发了什么财,谢根生结交的心思已经淡了,他站起身,嘴角的笑也带了那么几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成,你们先吃着,我那边客人还在等着,就不多说了。”
说完,笑了笑,不等几人搭话,转身就走了。
沈和贵看他这番前后转变极快的态度,心里颇不是滋味,哪里瞧不出谢根生看不上他们,先前过来态度那般热络,多半是因为见到他们在逐月楼吃饭,这地儿吃一顿饭要花不少银子,所以才过来搭话。
现在知道几人就是过来寻人的,便端起了身份。
沈和贵暗自解气的想到,要是真叫他知道翠花是凤阳城的二当家,这老小子铁定态度来个大转变,绝不敢就这么走了。
倒是沈和富和张铁树见谢根生走了,觉得自在了许多,继续喝酒吃菜听说书。
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沈长念这半年来在酒楼里倒是把酒量给练出来了,把张铁树、李大奎灌得直言喝不过他。
虽然罂粟一早便说安排了船帮的船送他们回去,喝多了也无妨,有人照看,但是几人心里还是存着底,虽然喝的脸红,但脑袋都还是清醒的。
罂粟刚喊了伙计来结账,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沈翠花?你怎么在这里?”
罂粟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上次在跟吴姝湄一同去酒楼吃饭,还找茬闹事的杨明月,她心中对后者并无好感,是以脸色淡淡并未搭话。
杨明月上次便暗中猜测罂粟便是周润想要娶的那个寡妇,是以现在看罂粟更加不顺眼,见她那饭桌上坐着的皆是男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便鄙夷的道,“你在外面就是这么勾三搭四的?真该叫周润哥哥来看看这一幕,好知道你这个女人如何水性杨花。”
罂粟微微蹙眉,没等她说话,一旁的沈长云便站了起来,他也认出了杨明月便是上回在酒楼闹事的姑娘,心中对杨明月很是不喜,“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你家里父母就是这般教养你的?一个姑娘家嘴巴里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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