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公冷笑一声,额角的皱纹动了动,“那老货最是宝贝他的兰花,我费尽功夫也没能从他手里弄来一盆,现在皇上开口,我看那老儿还怎么藏着掖着他那几盆心肝宝贝!”
王正手里的那几盆兰花,若是出手,赚个腰缠万贯不是难事,可现在皇上开口要赏,那老儿还不得乖乖进献,且分文别想落下。
且不说银子,光是被人夺取心肝宝贝的滋味便不好受吧?
一旁的小太监忙谄媚的拍马屁道,“干爹这招妙!”
那季公公得意的笑了两声,嗓音尖细而又刺耳,一旁的小太监们早就听习惯了,压根不觉得耳朵不舒服。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九,眼看着就要小年夜,沈长云风尘仆仆的从通州回来了。
罂粟见他虽然一身疲倦,但是脸上难掩喜色,就知道李家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
沈长云顾不得梳洗,便将这个好消息跟罂粟说了,其中还废了一番波折,李家少爷倒是同意了退亲,但是李家老爷不愿意。
虽然提供银钱助他们父子科举是极划算的买卖,但是李家老爷考了半辈子还只是个童生,他深知科举致仕不易,唯恐父子二人往后皆无所成,等李家少爷年岁愈大,再想娶妻便是一桩难事,何况还是王家这种大户!
虽然对王家用旁支女顶替代嫁一事,也极为不满,但是王翠芝家好歹也是一方地主。
李家老爷打的是王翠芝嫁进他们李家,便让王地主出银子供他们父子科举致仕的主意。
只是李家少爷虽然身子骨孱弱,但心中自有方正骨气,得知他爹打的算盘后,几番争执,表态绝不会迎娶王家姑娘过门,又以绝食相逼,李家老爷只有这一子,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退让一步,答应了退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