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陆老汉话锋一转,道,“不过沈老爷子,您这未免也太不地道了,我们村的孩子不过是想过来上学堂,您又是赶又是骂的,还找了衙门里的人来抓人,是不是太没将咱们这两个村子这些年的和睦互助的交情放在心里?
是!你们沈家村里现在出了大能人,你沈老爷子有个跟野男人跑了再回来就发了大财的好孙女,你这孙女有本事,帮着你们村里人致富盖了学堂,这份财俺们陆峦村的人也不眼气,可这学堂盖都盖了,咋就不能让俺们村的孩子也过来上学呢?哪个村里不想多出几个读书人?你们西岭村的人是存了啥心思?就光想着将来你们村里多几个状元,把俺们这几个村子都给比下去……”
‘咣当’一声巨响,打断了陆老三的话,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众人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去,只见坐在靠近沈家这一桌旁边的饭桌上的王霸手摸着光头,面前躺着一把被摔碎的椅子,他豁然站起身来,一身匪气的朝陆老三走了过来。
“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你这个老头子说话呢?什么叫跟着野男人跑了回来就发了大财的孙女!我妹子当年是被狗男人给拐卖的,你懂不懂什么是拐卖?”
王霸抬手指着老懒散的陆老三的鼻尖道,“你也有孙女的吧?你要是不懂,我现在就让我这几个小兄弟跑一趟,让你孙女也被拐卖一次,我看你这张嘴还瞎胡说不说!”
陆老三哪里见过这阵仗,村民们便是再泼,与王霸这一身彪悍的气息比较起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当时便被镇住了,唬得说不出话来。
罂粟端坐在桌子上,双手环胸,唇角勾着玩味的笑,眯着凤眸淡淡的看着这画面,并不打算出声息事宁人,陆峦村的人异想天开,觉得她沈家好欺负,还在大哥成亲大喜的日子找上门来,是该被好好教训一下。
那边王霸又道,“给诸位介绍一下,我王霸!”他拍了拍自个儿硬邦邦的胸膛,声音洪亮的道,“是沈罂粟的大哥,誰欺负我这妹子,就是欺负我王霸!我知道诸位可能不认得我,不过大家可以去凤阳城里打听打听我王霸是什么人!连我妹子都敢欺负,实在是太不将我王霸放在眼里了!”
说话间,王霸撩起穿的斯文的长袍的衣摆,塞进了腰间,又将袖子撸了上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没错,她是有本事,可她一没有靠男人,二挣的钱清清白白,以后再叫我听到誰嘴里说些个不干不净的话,满嘴喷粪,老子割了他舌头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