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子目送他们走远,欢喜的立刻跑了回来,笑道,“妹子,以后要是日日有这样的客儿上门,咱们可就发财了。”
瑞雪掀开围裙,把铜钱和银子都放进腰间的布袋里,笑道,“今日是财运好,以后可不见得日日都有这样大方的客儿上门,不过,这事儿倒是提醒我了,船上那些过客倒是个极好的消费群体。”
张嫂子不懂什么叫消费群体,但瑞雪平日也常这样冒出个新鲜词句,她就当做是南边儿的方言了,也不觉多惊奇,反倒追问道,“不如我明日去栈桥边儿上,喊上两句?”
“不用,今晚回家,写个幌子挂到栈桥边就好。”
两人商议定了,栓子也抱了托盘和篮子小跑进来,满脸兴奋之色的喊道,“师傅,你快看,我得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就掀起了篮子上的布巾,瑞雪和张嫂子扭头一看,里面居然装了三个苹果,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是比城里街边卖的那些要大得多,红彤彤的色泽,映着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很是诱人。
“这又是那位小姐赏下的?”
“不是,”栓子有些羞赧的低了头,“是徒儿进后厨去送东西,这个果子好看,就多看了两眼,绿蕊姐姐就做主送了徒儿三个。”说完,他好似生怕瑞雪生气一般,又连忙接道,“师傅,是徒儿错了,不该垂涎人家的吃食,我这就送回去。”
瑞雪好笑,“你出力去送吃食,人家慷慨回送你果子,并没有什么错处,如果你现在送回去,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栓子听得师傅没有责怪他,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拿了最大的一只塞到瑞雪手里,第二大的给了张嫂子,自己则拿了那最小的跑出去,显然是送去对面给他爹爹尝鲜。
张嫂子夸赞道,“栓子这孩子真是个懂事的。”
瑞雪点头,看看手里的苹果,想了想,把它放到了每日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正好张嫂子也把自己的那只放到篮子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晚饭后,瑞雪把那只苹果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切成小块,扎了削尖的小木棍儿,喜滋滋的端给赵丰年吃。
赵丰年愣了愣,嗅着熟悉的果香,突然暴怒而起,一巴掌拍翻果盘儿,眼珠子通红,死死盯着瑞雪,声音冷得像是带着冰霜一般,“你…也想要我死?”
瑞雪被吓得不知如何回应,心里瞬时涌满了委屈,明明这是自己舍不得吃的好果子,一路上怕挤坏了,小心翼翼放在怀里揣回来,切好送到他面前,怎么就惹到他了,怎么就要他死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何发怒,但是我不能受冤枉,你说明白,我省下果子给你吃,为何就是要你死?”
瑞雪同样冰冷的声音,把赵丰年从惊怒混沌之中拉了出来,眼眸流转间,恍然认出眼前的人是他的新妻子,不是当日那个满脸慈爱,却心心念念要他性命的妇人,一时也有些愣了,狠狠喘着气,不知道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