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又站在街边左右张望许久,也不见有人赶来相送,忍不住脸色更黑,狠狠呸了一声,“都是没良心的,亏得平日里我待她们那么好,连送都不来送一程。”岂不知她平日里,太过吝啬,又喜欢背后说人闲话儿,哪有人真正喜欢她,就算有几个臭味相投的,此时听了赵家招工的消息,也一窝蜂的聚过去了,哪有闲功夫理睬她。
赵老爷子心里更是不好受,这儿子媳妇平日是怎么为人处事的,怎么在此住了七八年,连个送行的邻人都没有?
两辆牛车,终于载着不甘愿赵家四口,慢悠悠行出了云家村,拐上了通往小平山的岔路,等待他们又是怎么鸡飞狗跳的日子,就不是外人关心的了。
如此,日子行云流水般又过了七八日,赵家的二进院子终于建好了,瑞雪白日里抽空,烧了一日的热水,把正房和西厢房的两盘炕烧得干干爽爽,铺了新苇席,又开窗放了一日,嗅着屋中的新家具也没了清漆味道,这才带着吴煜和大壮、黑子等几个小帮工,把旧房子里的衣物和惯用的物件儿都搬了过去。
吴煜因为不用再去张家借宿,终于能与姐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兴奋的在炕上滚来滚去,眉眼喜得都弯成了月牙儿一般。
大壮和黑子也跟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摸摸炕上的棕色小木桌,并排而立的两只炕柜,新苇席,八仙桌子、高背椅,忍不住羡慕道,“煜哥,师娘对你太好了,都是新的呢。”
吴煜骄傲的扬起头,“当然,姐姐最疼我!”
“那我们以后也来跟你住,好不好?”
正巧瑞雪抱了一床新被褥进来,听得他们这么说,也笑道,“当然好,师娘把炕盘得这么宽敞,就是备着你们什么时候玩累了,就在这里住一晚。”
“师娘太好了。”两个小子欢呼起来,立刻脱了鞋子,爬上炕,帮忙接过被褥放在炕上。
吴煜好似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撅起了嘴巴,配上他本就如同女孩子一般娇美的脸孔,别提多可爱了,瑞雪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他的脸颊,低声笑道,“还是男子汉呢,怎么这么小气!大壮和黑子都有弟妹要照料,能在你这里住几日?不过是贪个新奇,以后真等你自己睡觉,别嫌无趣才好。”
吴煜想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这几月一直同大壮二壮一起睡,已经习惯二壮总扔腿压他,习惯大壮夜里帮他掖被角,突然一个人睡,还真有些孤单。如此想着,他就重新露了笑脸,挤在大壮和黑子中间,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三人一起笑出声来。
瑞雪看得好笑不已,给他们又端了两盘点心,叮嘱晚上早些睡,就回去拾掇她和赵丰年的行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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