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鹏淡淡一笑,“无事,不过都是为了看个热闹。”说罢就把目光重新投到了会场里。
瑞雪本来打算跳下树去,毕竟同陌生男子同坐一树,这若是让人看见,又是一场口舌,但是场中爆出的一阵叫好之声,却让她犹豫了,随声望去,脸上顿时溢满了欢喜,黑子几个旁边的大陶盆里都是空空的碗碟,可见这些文人们很是喜爱她精心烹制的菜色,豆腐的宣传计划这就算是成功大半了。
抬头看看那白衣公子,眉目俊朗,看着也不像坏人,就暂时先坐一会儿吧。万一听得有人过来,她再跳下去就是了。
白展鹏神色复杂的看着会场中,那个带着温和笑意,不时同身旁的老者或者书生说话的友人,忍不住感慨,当初多骄傲清高的人,居然变得如此温润儒雅,真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若不是同他相交多年,实在太过熟悉,他都要怀疑认错了人。
他轻叹出声,偶尔低头见那女子满脸喜色的向场中张望,不时因为场中的赞叹之声,高高翘起嘴角,他难得好奇问道,“你有亲人在诗会之中?”
瑞雪没行到他会主动说话,感于他刚才出手相救,不好不答,于是笑道,“我家先生在那里。公子看着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不进去坐坐?”
白展鹏摇头,“我在看我的一位友人,分别日久,友人性情似乎变了许多。”
瑞雪耸耸肩,难得起了玩笑之心,吐出前世一句经典之语,“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
杀猪刀?白展鹏一愣,下一刻突然笑出声来,“好,真是好句,这话说的太对了。”
瑞雪挑眉,不再说话,继续去看场地里的热闹。
楚歌欢吃了满肚子的美味菜色之后,就一直懒散的半依在桌案后,手里的描金扇子不时摇动两下,带起的凉风吹动他额前的长发,掩了瞟向对面那人的双眼。
待得众书生绞尽脑汁,场上难得安静之时,他就开了口,“赵先生既然是这诗会的东家,是不是也该献诗一首,让诸位诗友品评一二。”
听得他这话,场上立刻安静了下来,本来众人就对这突然出现的楚二少心存怀疑,如今他一开口是指向赵丰年,其中敌对的意味简直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难道他们之间有何罅隙?
赵丰年挑眉看向赵丰年一笑,朗声说道,“好,那赵某就献丑了。”
他站起身,眼跳远处河水片刻,诵读道,“传得淮南术最佳,皮肤退尽见精华。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瓦缶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瑕。个中滋味谁知得,多在僧家与道家。”
“多在僧家与道家?”温举人第一个赞道,“赵先生这句最妙,豆腐这吃食,即是用牛都所作,自然不是荤腥,以后食素的僧道倒是有口福了。”
两位训导也说,“那句‘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最有真意,听着倒与田老爷那首,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