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鹏皱着眉头从门垛后转出,脸色全无半点儿羞窘,反倒带着一丝嘲讽,双手抱胸,说道,“都说宁娶大家婢,莫娶小家女,这话原本我也是不理会的,如今却觉得,连何谓妇德都不知的小家女子,确实娶不得?”
瑞雪挑眉,笑道,“白公子这是在讽刺我不懂妇德?”
白展鹏冷笑,“七出里第一条不妒,你就没有做到,更别提妇德了?”
“不妒?白公子是说刚才我应该大方宽容的接了那女子进院子,然后再请来先生与她说话,看着他们亲密说笑,某一日再接纳那女子和我一同共有一个丈夫?”
“自然,妻子主动接纳夫主的心仪女子为妾室,甚至平妻,是大度贤德。”
瑞雪眼角无意识的看着青砖墙,极想搬下一块砸醒白展鹏的脑袋,“白公子,你是家里的嫡子吧?”
白展鹏不知她为何突然转了话头儿,但还是挺了胸膛答道,“自然,我是白家的长子嫡孙。”
“那你有一日一定要问问你亲娘,是否真心欢喜你父亲纳妾,然后再来责问我。”
“你放肆!”白展鹏听得她扯了自家母亲出来打比方,心头恼怒,高声呵斥。
瑞雪嗤笑,“我尚未说及你母亲半个不字,你就已经恼怒了,那你这些时日里,时常骂我是粗野妇人,我是不是该打你出门?我与赵丰年配不配,是我们的问题,你一个外人有何多嘴的资格?就算你要多嘴,也要先弄明白事情原委,刚才那位小姐的父亲对赵丰年有救命之恩,家世又富贵,就算我大度,她父母也不肯她嫁进我们家做小,若是今日放了她进门,以后先生要如何在他父母跟前抬头?”
白展鹏听得皱眉,脸色不好,想要开口分辨,瑞雪却不想继续辩驳下去,害怕一个气急,真拍了他的头,转身就走,到得二门处,到底还是气不过,喊了一句,“白公子,我忘了告诉你,你脚下踩的院子,契纸上写的是我秦瑞雪的名字!站在我的地界上,给我说话客气些!”
白展鹏瞬间涨红了脸,眼睁睁看着瑞雪施施然进了二门,转瞬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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