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众人又去云家看可心时,听得云二婶把这事儿一说,都挑起大拇指赞道,“二婶真是威风!”
瑞雪也笑道,“二婶敲打的好!”
云二婶骄傲的抬了下巴,装出得意洋洋的模样,道,“咱年轻时也是吵架的好手,把他们气个半死,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众人哈哈笑起来,张嫂子就道,“只瞧这刘家人品,那七娘就不是个性情好的。以后嫁过来,可心爹爹怕是有气受了,若是因为今日这事,悔婚了,对可心爹爹来说,也是件好事。”
翠娘却摇头,“我瞧着可心爹这几日脸上笑就没断过,心里怕是极喜那七娘的,若是刘家悔婚,他不得恨咱们一辈子啊。”
众人其实心里也都明镜似的,不过说笑罢了,于是叹气不语,又坐了片刻,各抱了抱可心,也就散了。
第二日张大河在钱黑炭口里探得了消息,告诉自家媳妇,众人晚间才知道,那刘家昨日恼怒,扬言悔婚,钱黑炭不肯,给丈人丈母下了跪,保证刘七娘虽是填房,但却当发妻一般待,将来她生了儿子,家财都归儿子。另外,又多添了二两银的聘金,这才打点的刘家上下都欢喜了。
一众女子们听了,差点没气炸了肺子,都道这钱黑炭被刘家下了迷魂药了,怎么就非那七娘不可了,这是什么人家啊,如此贪财,以后娶了他家的女儿回来,怕是不得安宁了。
张大河和高福全等人,倒是没有替钱嫂子鸣不平的意思,不过见钱黑炭如此低三下四,也有些瞧不起,觉得他失了男子的骨气,所以,钱黑炭开口借银钱时,都没有答应。
钱黑炭无法,只得去求了赵丰年,预知了俩月的工钱,这事儿才算掀过去。
瑞雪晚上躺在炕上睡不着,也在琢磨,钱黑炭许是对那刘七娘一见钟情了吧,就是不知那刘七娘是何模样?
她这个疑问未曾在心里留存多久,不过五日后的下午,钱家摆了八桌儿酒宴,招待一众乡亲和送亲的娘家客。
刘七娘下了马车,同钱黑炭拜了堂,坐在里间的炕上。农家本来就没有太多规矩讲究,又是个填房,众人就闹着要钱黑炭先揭了盖头,让大伙儿瞧瞧新娘子是何模样?
钱黑炭却不过情面,就揭了盖头,于是这几日时常出现在村人闲话儿里的新媳妇就露了真容,不过是普通的长相,眉眼间也不见如何秀丽,肤色还偏黑,此时她脸上上了妆,被众人看得娇羞,低头一笑,还算有些颜色,但是卸了妆,恐怕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女,比之先前钱嫂子的模样可是差得远了,众人都有些失望,胡乱赞了两句,也就散了。
瑞雪听得翠娘几人说,不过一笑也就算了。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吃过饭,瑞雪正在核算家里的日用账,就听英子跑来禀报,说是钱黑炭领着新媳妇儿上门来拜见了。
瑞雪听了就是一愣,成亲第二日不是拜公婆吗,他们夫妻怎么跑自家来了,正巧赵丰年进来,猜到她必是又犯了迷糊,就道,“成亲新人,先拜公婆,有主家的还要给主家见礼,但钱管事只是咱们作坊的雇工,如此倒是客套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