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黑炭不好说他果真就是把力气都浪费媳妇儿身上了,尴尬笑笑,想要遮掩过去,可惜,张大河是个热心肠,怎么琢磨都觉他像是身子不舒坦,两人赶车进城送了货后,就扯了他进了药堂,请那坐堂的老大夫诊脉。
老大夫诊了左手,诊右手,最后皱了眉头,说道,“这位老弟,实在是糊涂,就算平日贪恋那夫妻之事,也不能没有节制,而且那虎狼之药,怎能多吃,如今身子亏损太过,以后…”
钱黑炭听得一脑门雾水,仔细想了半晌,才琢磨过味来,而且也终于明白老大夫那半句没说完的话,有些不好的意思,连忙问道,“大夫,可能开药替我补补身子,我以后会怎么样?”
那大夫慢慢摇头,有些惋惜模样,“你这身子以前定然也是吃过辛苦的,寒气郁积,本就虚得厉害,如今又服用虎狼之药,不加节制休养,就彻底败坏了。我只能给你开几幅温养之药,你若是调养的好,以后还能行房,性命无忧,但是子嗣就有些困难了。”
子嗣有些困难?也就是说,自己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钱黑炭只觉一时间五雷齐齐轰到头顶,脑子里嗡嗡作响,连张大河如何抓药,如何付了诊金都不知道,直到坐上马车,马蹄敲在山路上嗒嗒,在山林里回荡,他才慢慢回过味来,两手抱着头就开始痛哭!
一个男人不能人道,不能再有子嗣,这是多打击人的事,但凡摊到谁身上也不好受啊,张大河想劝,又不知道如何张口,最后只得叹气道,“你说你,娶了两个媳妇儿,怎么就晕头了,不知道自己这小身板儿,不经折腾啊。”
钱黑炭想说,他也不想,也觉得累,但是一到晚上就浑身发热…
发热?对,就是发热!怪不得他觉得熟悉,原来每次的感觉都同那晚喝过醒酒汤是一样的!
那哪里是什么补汤,根本不补,就是大夫说的虎狼之药!
他恨得牙齿咬得嘎嘣响,手背青筋暴起,这两个女人,为了抢先怀上孩子,居然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
马车一进村子,钱黑炭连作坊都没回,就直接奔去了自家。
刘七娘同巧儿正双双掐了腰,站在院里开始今日的第三吵,突然见得钱黑炭回来,巧儿眼珠儿一转,就当先过去柔声探问,“当家的,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可是作坊不忙了?”
刘七娘见她抢了先,心里动火,几步上前去推开她,挤出笑脸道,“当家的,要到午时了,我做些饭菜给你吃啊?”
巧儿被挤开自然恼怒,又过来拉扯她,两个女人终于还是装不得贤惠模样,又扭打在一处,钱黑炭呆呆看了她们半晌,突然操起旁边的扁担,对着她们两个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
两个女子正掐的旗鼓相当,猛然觉得后背剧痛,就分了开来,回头见得钱黑炭眼睛红得吓人,脸色铁青,凶神恶煞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日唯唯诺诺的模样,都是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