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子飞跑出去,正好木三闲着无事,就拉了武烈一起教他们。武烈原本还想找瑞雪说话,但老嬷嬷劝说他再有几日,瑞雪就出月子了,与其现在隔了窗子说话,不如到时坐下当面说个清楚。
武烈无奈也就应下了,随了几个孩子在大门前面玩耍,倒也渐渐舒展了愁眉。
瑞雪昨日应了闫先生的请辞,就同翠娘商量着办置谢师宴,学堂里是十几个学童,加上他们家里的老爹和族老里正,还有自己家的人手,总共也要五桌儿,酒水家里有,就是正值秋末,蔬菜越来越少,多添荤菜就多了几两开销。
另外,程仪也要准备,两套长衫,两盒点心,外加五十两银子,算是极丰厚了。
张大河派人进城去采买肉菜,翠娘和张嫂子就带着彩云彩月和小翠儿在厨房忙碌,留下老嬷嬷和剑舞帮忙照顾两个孩子,倒也轻松。
赵家人人都在忙碌,欢喜又热闹。
柔兰主仆憋在屋子里无趣,就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儿,结果差点儿被彩云撒了满身面粉,彩月杀鸡不成,那半死的肥鸡居然忙院子撵得她们主仆惊叫,柔兰想骂几句,又怕武烈进来听得,只得憋了气回去房里不出来了。
彩云彩月和小翠儿嘴上道歉赔罪不停,但那眼睛里慢慢都是得意,翠娘一人赏了她们一个爆栗,撵了她们去忙碌,自己反倒也笑了起来,那对儿眼睛长在头顶,时时用鼻孔看人的主仆,着实是不得自家人喜爱啊。
田老爷子赶到的时候,武烈和木三正一人牵了一匹马,教导大壮和黑子如何控制马匹转向,不远处站了十几个顽童,各个羡慕的眼睛发红,手指咬在嘴里,淌了口水都不知道。
田老爷听得他们叫喊的热闹,就掀了窗帘去看,忍不住感慨,这赵家不论何时来,都是人气极旺。
安伯倚在墙根儿上正笑着看热闹,见得有客上门,就迎过去,问道,“这位先生,从哪里来,有何贵事?”
不等田老爷答应,大壮已经是眼尖看见了这边,喊道,“呀,是田老爷来了,先生不在家。”
田老爷子哈哈笑道,“这两个小子还是这般机灵,你们先生去了哪里?倒让我扑了个空儿。”他这般说着,眼睛却是不着痕迹把木三和武烈都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就定在了面色冷肃、身形魁梧的武烈身上,心下笃定,那少将军一定就是眼前之人,虽然旁边的高瘦男子,眉宇间也有煞气,可是却不及这人万一,只有在战场那种杀戮之地,才能孕养出这样的气势。
安伯回头唤了小六子进里面去报信儿,然后一边引着田老爷子进门,一边说道,“我家先生去外地谈一笔生意,再有几日就该回了,倒是累得田老爷扑了个空儿。”
田老爷子今日来可是打探消息,有求于人,自然不会端架子,又瞧得这老者虽是奴仆打扮,却好似极受赵家人尊敬,就笑道,“我前几日听闻府上得了一对儿龙凤胎,这可是大喜之事,今日特意上门来贺喜,不想赵先生却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