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如春楞了一下,起身站在旁边。
“坐下说说吧。”陈瑜让耿如春坐下来,这才说:“你也看到了,不是苏家不懂事,接了出门子姑娘回家过年,委实是巧娘这身子经不起折腾了,我呢,也不数落你,但你得给我个章程,日子过不过,怎么过。”
耿如春垂着头:“我这些年都在京城那边赶车,一年到头能赚二三十两银子,得空我就去做苦力,苦力这钱我没给我爹,是给巧娘存着的,想着是等手里有了银子就分家另过。”
陈瑜点了点头,又问:“巧娘月子里做病可不轻,这事儿你不知道?”
“一直以来都是我母亲照顾巧娘月子,每年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巧娘越发憔悴,孩子都乖巧懂事,还以为她们在家过的不差,是我的错。”耿如春叹了口气:“以前舅父也说过,可我没信实,娘,你生气就打我一顿吧。”
“我倒是有心打你一顿,怕的是我家巧娘心疼,当初嫁给你们老耿家的时候。”陈瑜顿了一下,才说:“苏家日子穷,克扣了巧娘的聘钱,这也是我的不是,既往不咎了,你既然说想要分家另过,怎么个分家法呢?”
耿如春沉默了好一会儿,两只手在膝盖上扶着,青筋都起来了,显然是还没想好。
陈瑜也不着急,但耿如春的态度是必须的。
“我带着巧娘娘几个去京城那边。”耿如春说:“苦点儿累点,也一家人在一起。”
陈瑜点了点头:“先去吃饭吧。”
年夜饭还早,这顿饭是招待范树林和耿如春的,苏家二郎和三郎陪着两个人。
范树林没在这边久留,吃过饭就回家去了,耿如春一家人团聚,就住在原本六郎的院子里。
苏家的院子东西两侧各三个院子,拱卫着中间的正屋大宅子。
正屋是六间,待客一间,陈瑜一间,苏芸娘、苏福娘各自一间,余下一间当客房,刚好给苏六郎住着。
年夜饭吃完,孩子们挨个给陈瑜拜年,陈瑜准备了红封给孩子们压岁,后半夜都是一家一户的回到小家里,孩子们挺不住就睡着了。
陈瑜把萧祈玉叫过来,给他一个红封,还有一本书做新年礼物,这本书是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