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娘也没多问,嗯了一声去灶房忙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担忧四弟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
等她端着菜进屋,又打量了几眼苏四郎,人黑了不少,身体也结实了不少,坐在凳子上派头还不小呢。
转身出去和面下面条的时候,苏巧娘就越想越不踏实了。
面条端进来的时候,耿如春和苏四郎都喝了好几杯酒了,两个人说着家常话,苏巧娘听了一会儿也没啥有用的,忍不住问:“四弟,你这一年多在外面干啥了?”
“当兵,打仗。”苏四郎挑起来面条吃了一大口:“好吃,还是阿姐擀的面条最好吃了。”
苏巧娘听到当兵打仗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忧的问:“没受伤?”
“没有!我这命硬得很,这辈子最重的伤就是被咱娘斩了一根手指头。”苏四郎说完,原本还意气风发的表情僵住了,缓缓地放下筷子:“阿姐,我不怪咱娘,是我自己不走正路,要不是当时觉得没活路,跑去了西北大营找死,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了。”
苏巧娘抬起手捂住了额头:“你是说自己去当兵为了死?”
“不然呢?我又下不去手了结自己。”苏四郎勉强的挤出来点儿笑:“不过,死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活着回来了。”
苏巧娘把身子转到一旁,用手擦着眼泪,骂了句:“当个人不争气,到还有本事去找死,娘要知道不打死你!”
“阿姐,别哭。”苏四郎起身过来站在苏巧娘身边:“以后不会了,管咋我现在也是四品官了呢,那能轻易死?”
“啊?”苏巧娘猛然抬头看着苏四郎:“你说啥?”
耿如春也吓得没握住筷子,有些乱了阵脚的站起来。
苏四郎掏出来帕子给苏巧娘擦眼泪:“我立功了,回来之前皇上论功行赏,封了我一个昭武都尉,四品官。”
苏巧娘只觉得家里祖坟冒青烟了!
最不成器的四弟,说他败家谁都信,说他当官了,谁信?
但,就出息了,一年多时间成了四品的官,四品官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