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娥陪着陈瑜出门,娘俩也没去别处,就围着自己家的宅子慢腾腾的转悠。
这地方很大,周围空地还很多。
说起来也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当年家里落魄得不成样子,贴着边住在村子最空旷的地方,如今这地方反倒是成全了苏家,扩建宅子的地方绰绰有余。
陈瑜还真特地看了眼后面的竹林,挺佩服郑月娥过日子的心思细致。
“娘,知道您不爱听,月娥也想帮良秀求一求情。”郑月娥笑呵呵的说。
陈瑜偏头看了一眼郑月娥有了红血丝的眼睛,问:“昨儿一夜没睡着吧?”
“也没一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换做外人,咱们家哪一个能忍得住让您一个人顶着?偏偏是自己家的人,我不能露面,心里委实难受。”郑月娥扶着陈瑜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自己坐在旁边:“娘,咱们家今天这光景,不容易。”
这话是实话,陈瑜是看在眼里的,别说大人如何努力上进,就是谦修那孩子当初选择跟随在萧祈玉身边,透出决然的模样都历历在目,穷则思变,变则通达,用在苏家人的身上挺合适的。
“良秀是个命苦的人,要不是娘的医术厉害,只怕都活不到现在,看她如今越来越糊涂,我着急。”郑月娥看着自己家的大宅子:“娘,人都犯错,良秀岁数还不大,往后日子长着呢,哪怕娘用了狠手段都成,别让她下堂,让她成了个六亲无靠的人,可咋活?”
陈瑜打量着郑月娥,回想她最初看到郑月娥的样子,当时还感慨这媳妇儿都露出刻薄相了,不是个善的。
但这两年多来,郑月娥的变化是众多媳妇儿里最明显的一个,不说长了几斤肉珠圆玉润,只说一双眼睛里的光都内敛慈祥了,这是个上进的媳妇儿,一个大字不认识的她,背地里下了太多苦功夫了。
可是,人哪有一样的呢?
“月娥啊,崔良秀一个和咱们苏家上下几十口人,孰轻孰重?”陈瑜出声。
郑月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