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拍了拍她的手臂:“要哭就哭出来。”
李秀英张开大嘴,这一嗓子肝肠寸断:“为啥啊?人到底为啥活着啊,我的侄子才十四岁啊,疼死我了啊。”
冯春妮抱着李秀英,两个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陈瑜坐在旁边都忍不住掉眼泪,她也说不清人为啥活着,李安若不那么好强,还是李家寂寂无名的孩子,再过两年娶个媳妇儿,养儿育女平安到老。
可他不愿意,他不认命,可能从跟在萧祈明身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吧。
这想法一出现,陈瑜便止住了泪,萧祈明被车裂,李安家里得到的赏赐可不少,那李安应该做了许多事,至少是为萧祈玉做了许多事,这孩子不糊涂,就是太可惜了。
李家没发丧。
无人知道李安已死。
李家没有任何变化,一家人过着平凡的日子,李泰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十二岁的孩子,照顾着爹娘个家里,还继续在苏家跟苏竹隐学习,也跟着陈瑜学习如何经商,沉默也努力。
苏家没有赏赐,只有苏四郎亲笔书信,他以幕僚的身份跟随潘凤阁往西北驻守边关。
也说了自己拒了忠勇侯的封赏,原因竟也是为苏三郎让路,他认为自己若接了忠勇侯的爵位,便会挡住了三哥的仕途。
薄薄的几页纸,在陈瑜手里终逾千斤。
一夜未睡的她,第二天叫来了乔春花。
“娘想给你一个买卖,试试不?”陈瑜问。
乔春花笑了:“娘,我能行吗?”
“行。”陈瑜把胭脂水粉的买卖交给了乔春花,因为乔春花不熟悉,苏福娘带着四嫂一起做,知道真相的苏福娘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她知道娘是疼惜四哥和四嫂,自己也疼得很,所以尽心尽力的教乔春花。
乔春花也接到了苏四郎的家书,知道娘是疼自己,学的更认真了。
时间飞逝,又到年关,大越国嘉靖帝再次带兵出征长夷国的消息,让陈瑜倒吸了一口冷气,寒天啸不会误诊,嘉靖帝身体不行了,为何还要强行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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