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玉走回来坐在姜皇后身边:“您要是能忍得住眼泪,儿臣就坐在这里,您想说啥都成,我支棱着耳朵听。”
“支棱着耳朵听也是不走心的,左耳听右耳冒了。”姜皇后垂眸:“但这里比外头好说话,咱们说话也别藏着掖着,你倒跟为娘交个底儿,登基这事儿想咋办?”
萧祈玉想了想:“母后,咱们国库空虚,打仗都打穷了,不止国库,百姓日子过的也不富足。”
这是事实,姜皇后也知道。
“如今大越国不打仗了,我铺了一年的路要实行新政,让百姓安居乐业,大越国国库充盈,这是立国之本,寻常百姓家里都知道兜里有钱,心里有底呢。”萧祈玉看了眼姜皇后:“但外祖家的人,不可用!”
姜皇后叹了口气:“皇儿啊,那管咋也是你的血亲啊。”
“若论亲,您才是他们最亲的亲人,可当年我被送出宫,外祖家可曾护着您了?”萧祈玉垂眸,冷哼一声:“非但不护着您,还致仕隐退,这是为了母后长久计吗?分明就是遇到事情撒腿就跑的小人行径!”
姜皇后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祈玉打开了话匣子,也就豁出去了:“同样是外嫁的女儿,二姑姑在唐家受气,奶奶能带着一家人打上门,文斗武打,唐家得求饶!大姑姑在婆家被磋磨,奶奶能直接把人接回来,日子照过,可你问问老耿家,还敢给大姑姑说一个字的重话吗?百姓尚且如此,姜家为何当年弃你于不顾?”
这话,可太扎心了啊,姜皇后以前没想过,现在反倒被萧祈玉说的心里头难过的不行。
身为姜家嫡长女,背负着家族使命入宫为后,可贵为皇后的自己,竟都没有苏家女儿幸福啊,娘家护着的和娘家不护着的,天差地别。
“再说明珠书院,若不是我看出来他们拉拢天下学子,意图在我登基之后总揽朝政,我会对他们下手吗?母后,不是儿臣心狠手辣,反倒是让姜家别往死路上走,您想,若姜家野心太大,我能容他们?”萧祈玉淡淡的说:“乱臣贼子的名头扣上,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想让姜家落到那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