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安起身:“罢了,早晚是瞒不住的,不如摊开了说吧。”
孟久岺看着打开的大门,两只手抱在胸前:“魏大哥,老弟来的晚不晚?”
“孟老弟,见笑了,请。”魏常安是真豁出去了,就算是皇上治罪自己是个无能之臣,那也就是最惨的境地了,都不用皇上动手抄家,自己就抄完了。
孟久岺回头看了眼:“不急,等一等。”
皇城的内城,从各个街口涌出来很多人,这些人抬着箱子、抱着匣子还有赶着马车,都往魏府聚来。
魏常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把拉住孟久岺的衣袖:“孟相,这?这?”
孟久岺拍了拍他的手臂,笑吟吟的说:“国库是大越国的国库,不是苏家的,也不是魏家的。”
这话让魏常安赶紧撩起袖子擦眼泪。
人越聚越多,孟久岺作揖一圈,才说:“国有难,我等怎么能袖手旁观?魏尚书的家眷都去了城外庄子里,三岁小儿都去挖野菜,这是何等的忠君爱国?”
“魏尚书!摄政王府所有的现银和金银器具都拉来了,王爷说尽可融成锭子。”摄政王府的管家话音落下,抬着箱子的人走到前面,十几口大箱子直接打开,有人一眼认出来其中赫然是摄政王妃大婚时候的金冠!
这是真一点儿不留了!
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再到微末小官,商贾小贩到平民百姓,不管多少都把钱扔到了大堆里。
魏常安看到这些钱,撩起袍子扑通就跪下了。
这下,所有人也跪下了。
孟久岺搀扶着魏常安起身:“魏大哥,国库空,是连年征战的隐患,并非是你的错,快起来吧。”
魏常安笑着落泪:“值!值!值了!”
魏老夫人把死活要伺候着自己的两个婆子带出来,两个婆子提着桶,魏老夫人端着碗,笑着说:“魏家一片茶叶也拿不出来了,还有些糖,一锅热水半把糖,大家不嫌弃就喝一口吧。”
不远处的二楼上,萧祈玉看着这一幕,深深的吸了口气:“谦修,是不是我挺无能的?”
“皇上,这些人如此倾囊相助,不正是皇上的能耐吗?苏家也穷过,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不齐。”苏谦修轻声说。
苏谦修话音落下,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鱼贯而来,他们送来的是鲁家罚没的家产,当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摆在大众面前的时候,谁还能说一句鲁公可怜?!
萧祈玉转过头看着苏谦修:“你啊,把我当小孩子护着,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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