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姜太后和陈瑜两个人,姜太后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了,陈瑜赶紧结结实实的握住她的手:“太后,臣妇本意是来赔罪,您可万万别折了臣妇的福分啊。”
“我只是想为我儿谢谢您。”姜太后是真心实意,她看着陈瑜眼圈就红了:“祈玉早就有除而后快的心,迟迟不动手都是为了我,可我比他还着急,我是从麒麟山出来的,我就算当年不知道,司琴被害之后也全都明白了。”
陈瑜拉着姜太后坐下,拿了帕子递过去:“娘,不好当啊。”
“是啊,娘不好当,女儿也不好当,我母子分离的苦,丧夫的苦,都是他们的手段,这比杀了我更诛心,可我能怎么办?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天家的颜面,哪一次都是您冲在最前面,我是真觉得愧对祈玉叫我一声娘亲。”姜太后说着,眼泪掉得就更凶了。
陈瑜倒了一盏茶递给姜太后:“只怕祈玉都不敢跟你说吧?”
捧着茶的姜太后苦笑:“这孩子心思重,可能是不忍跟我说,倒不是敢不敢,今儿要不是我送水果为由,这孩子怕是都不会让我见您,其实我又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您去宣德府救驾,您老君山救驾,教导抚养他长大,舍了谦修陪他一路走到今天,这都是恩情,更不用说国库空虚,苏家是倾尽所有的往国库里送银两,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我别说还不瞎,就是瞎也听了满耳朵了。”
“说句不该说的,臣妇心里真没把祈玉当成天子看,只把他当成孩子,孩子对我有亲近的心,我就舍不得让他失望,当初没想到会走到今天,不过苏家选了这条路,别说今日这般光景了,就是全都折损在半途,那无怨无悔的。”陈瑜说。
姜太后笑着说:“看您对家里媳妇儿、闺女和孙女们那么好啊,我都想叫您一声娘了,也沾一沾亲缘,得三分疼爱。”
陈瑜连连摆手:“可不妥当,可不妥当,这亲不亲不在称谓,在心,我啊,力有不逮的时候也有,不然怎么能把兰娘送到京城来?来的时候我就嘱咐兰娘了,当跟太后学一学那些大宅门里的自保手段,苏家的姑娘们都太刚烈了些,吃亏。”
说到这里,姜太后倒说起来苏兰娘的几桩趣事儿来,惹得陈瑜练练苦笑着摇头。
“您老也不用为兰娘的婚事发愁,其实那些人是不敢,我就知道有几家的孩子心悦咱们苏家的姑娘呢,我怕您老不让兰娘入官家门,所以都给压下来了。”姜太后说:“都有人求到我头上来了呢,说是兰娘不行,凌娘也行。”
陈瑜心就一沉,这可不是好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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