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霸也不例外,他有何曾想一辈子都在这西码头,做一个表面上人人尊敬的槽头,实则和土匪头头没啥区别的人。
只不过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的人生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不少漕帮的帮众,和闻讯赶来的张天霸的手下们,在听了云若夕的那番话后,也或多或少和张天霸一样,也生出了一丝羞愧和复杂的心情。
他们所做的事,和那些同龄的将士们比起来,真的是太差劲了,他们所谓的收保护费,和那些鱼肉相邻的社会渣滓,有什么区别。
但其实,也是有区别的。
云若夕之所以敢对他们说这样的话,就是因为她知道,这漕帮的人员结构,和那些落草为寇的贼人们,是有本质的不同的。
这些人起初都是运河上的劳工,因为不满商人和船老板的压榨和欺辱,才团结起来,组成了自己的公会。
漕帮的帮会要旨,是“义字为先”,虽然因为渐渐发展,儿渐渐被权势蒙蔽了初心,但那些变坏了的人,多是上头的人。
不少下面的初级人员,都还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年轻青壮年劳工,甚至一些书生。
在他们的心里,还是有礼法大义在的,之所以来收保护费,也是看不惯有些税收官的欺上瞒下。
因此,当他们发现,想要保护百姓,还有另一条路,而自己也可以换种活法、去为国建功时,自然会生出想离开这个现在有些腐朽的漕帮的心。
“你……”赵铁头看着云若夕,震惊的同时,简直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把这女人的嘴巴个撕了。
她是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骂他们漕帮是社会的蛀虫!
更可怕的是,无论是围观的平民百姓,还是巡卫军的将士及官差,甚至他们自己漕帮的人,都对云若夕的话,非常的认同。
赵铁头背后突然生出一丝冷汗,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必须死,否则她将来对漕帮,必然会造成致命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