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信里提及的那个女人,本座看了,的确是他命里的劫数。
但这个劫数是他自己的劫数,需要他自己去化解,如果旁人出手,就算这个劫数消失了,也会有第二个劫数。”
高月太后冷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哀家只用在旁边看着?”
“这还不够吗?”阿萨罗笑了笑,“娘娘,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本座就说了,你怀着的不是你的孩子,而是我们大光明教的真神。
真神的劫难,从他一出生就刻在了他的凡尘命盘里,你作为他在凡尘的母亲,可以爱他,敬他,但不能干扰他渡他自己的劫。”
阿萨罗微微抬手,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个金色的旋转着的高精度星轨仪,“本座知道,你不信神佛,更不信本座说的这些东西。
本座也不勉强,所以本座就用你可以接受的,你们中原人的道理,来告诉你,作为母亲,你终究不是能够陪伴他一生的人。
他是西梁的帝王,未来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事,如果每一件事,你都要去干扰,去帮他抹平,他只会成为你豢养的宠物。
雄鹰的雏鸟,需要跌落悬崖,才会学会高飞,而雄鹰的母亲,要做的,除了孵育,便是推它的孩子下悬崖。
所以本座觉得,你是时候,放手了……”
放手?
放手什么?
政权?
还是他的安危?
高月太后没说话,沉静如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内心深处,却是在淡冷的呵笑。
阿萨罗大概不知道,她从来都不是那只护崽的雄鹰母亲。
她不仅把她的雏鸟推入过深渊,甚至派过无数猎人,在雏鸟坠落时,朝空中放出暗箭。
她对拓跋焱所设置的训练,比世间任何一个母亲都还要残酷,她对拓跋焱的放权,也比任何一个母亲都还要开明。
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拓跋焱,会成为这世间最伟大的传奇。
他无需她的保护和扶持。
在很多时候,她甚至是他前行路上的巨大阻碍。
只是,就像雄鹰亦有天敌一般,她的儿子,也有他命中需要战胜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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