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抬了抬手,冲着皇后说:“辛苦皇后先带着这些人出去,朕要同宸儿好好聊聊。”
皇后无奈,只能照做。
她害怕裴景宸童言无忌,夸大了某些事实,再让皇上觉得她是个不爱孩子的母后。
皇后出去的不情不愿,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宸儿,有些话你要好好回答啊。”
这话的深意,想来只有她和宸儿能听懂了。
皇后出去后,裴珺为裴景宸擦着眼泪,语气温柔:“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现在没有旁人了,你悄悄告诉父皇,到底怎么了,好吗?”
方才裴景宸哭的实在是太痛快,这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一边打着嗝一边说:“父皇,儿臣......儿臣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母后满意......母后说,儿臣应当用功,可是儿臣真的已经很用功了,儿臣想好好玩一天,都不能......”
裴珺心情复杂,听完裴景宸的讲述,再结合他满是泪痕的小脸,总觉得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裴珺叹了口气,询问:“你告诉父皇,你每日几时起,几时睡,一天要学多少个时辰?”
裴景宸缓和了半天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这才说:“儿臣每日亥时三刻睡,卯时起,一天要学五个时辰。”
此话一出,裴珺紧紧皱着眉,似乎是觉得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卯时?那是各宫妃嫔请安的时辰,你那时便跟着一起起了?”
裴景宸点点头,又觉得委屈了,撅着小嘴,小声说:“儿臣之前是辰时起,可是母后觉得晚,就让儿臣早起一个时辰,父皇,冬天的时候,卯时天还没亮呢。”
裴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这段时间,他对裴景宸疏忽了不少,偶尔来瞧他一次,看他小脸红润,没什么问题,便也放心地走了,从来没有这样两人面对面地单独聊过。
他竟不知道,裴景宸这些日子有如此大的压力。
一时间,愧疚充斥了内心,裴珺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抚摸着裴景宸的脊背。
裴景宸又要懂事地说:“可是父皇,母后也没有做错什么,母后对儿臣严苛,也是为了儿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