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太后,皇后更在意的是裴珺的态度。
裴珺的拳头紧攥,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悲痛心情,半晌后,只听他语气冰冷道:“负责昭妃这胎的太医呢?叫他过来。”
张太医立马上前跪下,他年纪大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沧桑:“微臣有罪,昭妃娘娘体寒之症并未痊愈,此番有孕对身子亏损极大,微臣日日用心把脉,用尽毕生所学保住昭妃这胎,可还是……”
裴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淡淡道:“你这意思是,昭妃流产本就是她身子的问题?”
“这……微臣不敢妄言。”
方才大家都亲眼瞧见了,昭妃流下的那一滩血,彼此都心照不宣,这胎是彻底保不住的。
裴珺微微点头,虽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叫人心生战栗:“张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自然有功,可今日之过错,本不是你该犯的。”
张太医的喉结滚动一下,双手打着颤。
“明日,你领二十大板,离开皇宫。”
张太医这年纪大了,二十大板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怕这一刑罚受下去,半条命都折腾没了。
不过裴珺都如此生气了,没有在一怒之下要了张太医的性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张太医哽咽着叩谢皇恩。
处置完张太医,裴珺的眼睛也变得红润,他很悲痛,可再悲痛,身为帝王,也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扪心自问,自他登基以来,日日勤政,可上天偏要这样惩罚他。
纯妃见状,走上前去,小手轻轻抚上裴珺的肩头,柔声安慰:“皇上不要想太多了。”
太后这才想着去关注裴珺的心情,无奈叹了口气。
里头的呻吟声逐渐停歇,两个太医迅速走了出来。
太后连忙去问,太医擦了擦汗,说:“昭妃娘娘这胎……已经保不住了,只是……微臣方才把脉,觉得似乎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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