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月亮门的丫头来报,表小姐朝咱们这边来了。我正让丫环拦着。”春雪进屋,俏生生地立在谢意馨身后。
她所说的表小姐便是王雪芝,这段时间谢意馨养病,王雪芝时不时会过来窜门儿,谢意馨也就不冷不热地招待着。哪知有一天,金从卿携小胖子来访,被王雪芝撞见过一次,然后惊为天人。每回金从卿前脚一来,她就像闻到鱼香的猫儿一般后脚一到。最近这两次更是让金从卿烦不胜烦。
“表妹,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谢意馨忍着笑,“好吧,改天表哥得空再来。”
谢意馨与瀚哥儿起身,把两人从另一条路送到院子外,才回来。
“你家小姐我去睡一下,待会表小姐来了,你让她去花厅就好了。”谢意馨交待完,便回内屋补眠去了。
“小姐,你真要出门?”春雪一脸不赞同,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春雪,你就别罗嗦了,躺了大半个月你小姐我的身体早好了。再过几日便是我那表弟的生辰了,要是没有礼物给他,他能半年不理我。“谢意馨插上最后一根碧玉簪子,点头,“跟上吧。”
谢意馨才出二门,便遇到了门房的二管事,二管事见到她,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大小姐,安国侯世子又遣人送东西过来了。”
谢意馨眼中划过一抹厌烦,她以为那天在清荷宴上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是说过他的东西一律不收的吗?”前段时间朱聪毓去了渠南,并不在京城,可是他回来听到自己受了伤就三番五次送东西上门,都是一些贵重的药材或者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都被谢意馨毫不犹豫地退了回去。他本人还想亲自上门,休想!
“可是,听那小厮说,这回是世子爷亲自上门求医圣配制的去疤圣药——”所以他才会迟疑的,要知道哪个女子不爱美?
“神药也不要,给我扔回去。”朱聪毓此人目的性太强,稍微心软都有可能让他有空子可钻,对这种人就得一点情面都不留。再说了,太医院的去疤药效果也还行。
说完,也不管二管事了,带着春雪直接就出门。
朱聪毓的贴身小厮苦着脸双手捧着那一小瓶价值连城的去疤圣药。
“你说她带着一个奴婢就出门了?而且还是去了宣武区?”朱聪毓接过那瓶药,随手放进一个暗格里。
“是的,奴才也是恰巧看见和听见。”小厮忐忑地说道。
朱聪毓沉吟片刻,眼睛似有寒光闪过,他淡淡地看了那小厮一眼,挥手,“嗯,下去领赏。”
宣武区笔志阁
“掌柜的,请问贵店能否帮在下寄卖一些字画?”一位眉目略显阴柔,身着灰色布衣的男子上前问询。
“走走走,这里不寄卖!”程万宝不耐烦地挥挥袖子。
“掌柜的,烦请你通融一下,不需要太好的地方,给个角落在下挂着就好。”布衣男子声音不卑不亢,即使求人亦带着读书人骨子里的傲然清气。
“叫你滚你没听明白啊?这里是持礼公名下的产业,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破烂玩意也想进来?”程万宝赌输了银子,心烦着呢,哪有心思看什么字画?此刻见来人瞪着一张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里发毛的同时也火起了,一把夺过那人的字画,待要撕,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你敢撕,后果自负!”
“小姐,可要出面?”春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