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房,李月贞经穿山游廊往后,便一路直奔小书房里来了。
糖儿果儿也跟了过来,一个铺纸、一个研磨,一时看着倒也驾轻就熟、干脆利落。
李月贞轻轻拨了拨笔筒,从中挑了支惯用的小楷兼毫笔后,转而问道:“可是都识得字的?”
“回姑娘,只略识得几个……”果儿先是福了一礼,想了想,又三言两语的把自己来历也一并交代了:
“奴婢生于临川,曾因家贫被卖,后又因重病被牙婆所弃。幸得温老夫人相救,后来不但为奴婢赎了身,还叫奴婢在府中学习医理药理。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果儿郑重的跪了下来:
“老夫人既让奴婢好生伺候姑娘,那奴婢的这条命便是姑娘的了。”
糖儿见状,也忙跪于果儿身侧表忠心道:“奴婢是家生子,虽本事不及妹妹的大,但奴婢也有一颗誓死效忠姑娘的心。日后必当想姑娘所想,急姑娘所急,若此言有虚,日后必遭天谴……”
“不必如此,”李月贞上前几步认真的道:“你们只需做好本职差事即可,我自不会亏待身边之人,但有一点你们需当谨记,那便是我绝不容忍许背叛……”
“是,奴婢谨记。”
“行了,都起来吧,日后不必行此大礼!”李月贞回到桌前拿笔蘸了蘸墨,“去把书柜最上面一层的澄心堂纸取下一张裁剪裁剪,回头誊抄方子要用……”
李月贞边想边写,很快十几张方子便跃然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