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竹直腰,对陆小七道:“天气突然凉了些许,夫人吩咐奴婢给小姐送件衣服过来。”
陆小七好笑地道:“也没多冷!你送到客院书房去,一会冷了我再穿。”
小雨越下越密,寒风越发的大了!
程灏渊伸手道:“我帮你拿着。”
见陆小七朝他侧目,淡淡地道:“我怕你生病,耽误时间。”
画竹保守,闻言忙紧紧了怀里的深衣,心道:“女子的衣物岂可交给男子代拿?”讪讪地笑道:“算了,还是奴婢帮拿着,一会冷了再穿。”
陆小七见程灏渊的神色变得淡淡的,想到他的遭遇,心突的一软!见画竹腰间别着自己的笛子,笑道:“怎地把我的笛子拿来了?”说着伸出手来。
画竹含笑把笛子抽了出来交给她,说道:“搁在桌子上,小瓜(她儿子)看到了拿来玩,奴婢拿了回来,急着送衣服就没有放好,一起带来了。”
陆小七见微知著,料想程灏渊不习惯有个陌生丫头跟着,说道:“我不冷,你先把衣服送到客院。一会就回去了。”
自家小姐一向身体健壮,画竹听了便不再劝说,福身拿着深衣离去。
等她走远了,程灏渊才道:“你懂吹笛子?”
陆小七拿眼睨他:“小女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乃天纵奇才!”
程灏渊被她得意的小样愉悦了,道:“洗耳恭听!”他时常冷着一张脸,突然微微一笑,宛如金乌破晓,光芒夺目!
陆小七给他晃了一下,心道:“王琅也是当兵的,不知有没有他这气度?”将笛子凑到唇边,吹奏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应景,曲调轻快洒脱中含着淡淡的忧伤!缠绵悱恻之中又自带豁达!
程灏渊听得出神!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曲子,好听!入了心!竟似是洞悉了他的这些年的心境一般。一时间胸腔酸酸胀胀,心却隐隐作痛,怔怔地看着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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