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渊道:“救不回来了,我把他脖子拧断了。知道怎么治吗?”
府医年纪不小了,有五十出头,略显富态,身上的衣服布料不错,保养得极好!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有余。程灏渊没记错的话,他是府中唯一没有把清除的老人。
留他一是要他帮忙医治程灏轩,二是他从不曾得罪过人。甚至他还帮他看过病。怀疑他,是因为程灏轩只要是在京城,都是他调理的时间居多,总是半死不活。
府医脸如死灰,道:“太尉要如何治?”
“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他最近受的刺激过多,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把脖子摔断了。”
府医呵呵笑了两声,脸上现出怨恨之色,道:“你就不能让他自然死去吗?太尉家大业大,养不起一个病人?不就是砍了你几棵树,跟你闹了一场,多大的仇?
你从前都能饶过他,为何现在不能?他只不过是一个病人,一个于你无害的病人。你可知害死他,等于害死我一家。他是你弟弟,嫡亲的弟弟。是夫人从柳氏那里抱回来的?”
他跳了起来,激动得破口大骂:“程灏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个豺狼!你不留都留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内室的程灏轩夫妇听得惊呆了!下人们更是一脸震惊!
程灏渊胸口不断起伏,闭目道:“你为何不早说?你想死?吕氏给你什么好处,要拿一家大小的性命来换取?”
府医惨笑道:“我不想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祈祷上苍,你们兄弟俩不要自相残杀。三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天性纯良,他是害不死你这只豺狼的。
只要你不动手,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可你为什么要动手?为什么要杀他啊?你这头畜生!你不得好死,就算今天我死了,你这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凭什么信你的话?你说是,便是了?”
“他跟你跟柳氏容貌相似便是最大的证据,这些年你但凡有注意过他一下,关心过他,便不会不起疑,可是你没有!不但你没有,就连其他人也没有。都是天性凉薄之辈……”
程灏渊深呼吸:“他是我仇人之子,我能让他活着已是宽宏大度。我为何要关心他?你当我是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