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陆小七渐渐开始担心起来,怕毒坏了他的脑子所以人醒不来。损伤的地方哪怕是表皮都会留下疤痕,何况是脑子?忍不住问姜神医。
姜神医也不敢保证,道:“毒素还没有完全吸干净,能不能恢复或者恢复几成?不敢说。”
于是他这个江湖郎中姜骗子的形象,再次生动地浮现于陆小七的脑海。后悔没让留下一名军医做后备。
喂程灏渊吃了一点东西,自己完全没胃口了。边替他抹脸边担忧地道:“我倒是不介意嫁个傻子,就是你傻了,你弟弟也是个傻的,我一个人怎么撑起你的太尉府?
还有北疆十多二十万将士,那么多城池要打理。夫子也不可能帮你干一辈子啊!你两个庶弟也不知道行不行的?万一不行,我可保不住你的兵权。你还是快点好起来吧!”
天气渐渐转暖和,她越想越难过气闷,把浴巾交给陆君,让他替程灏渊抹身。自己出去避嫌顺便透透气。
(注:《仪礼.士丧礼》:“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绤於笲。”有读者喜欢找碴,先说明古代就有浴巾了的。)
阳春三月即使小村庄没有什么风景,但绿草如菌,草木抽枝吐芽,野花于晚风中轻轻摇曳,农户炊烟袅袅,犬吠牛鸣,倒也一幅田园好光风,野趣怡人。
陆小七站在宅子门外的屋檐下,静观田园山色,青奴伏在她的脚边吐着舌头与她一道瞭望!
田间仍有劳作的村民,他们好奇地朝地张望过来,只是看到他们气势不凡,并不敢近前直视。
一名肩上荷了一把铁锹,手里提着一篮子青菜小妇人走了过来,身后是三岁大的男娃牵着一岁多的女娃,女娃走路还摇摇晃晃,伸手哭着让小妇人抱。
男娃低声哄她不哭,说等到了平路便背她。女娃一抽一抽地点头,嘴里发出软糯不清的声音,约莫是哥哥不许撒谎。
看着这充满烟火味和温情的一幕,陆小七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幸福无关富贵贫贱,而是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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