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趟电车十五分钟之后就会到站,顶一顶就过去了,也不算太难熬。
……
十五分钟之后,列车到站。
土肥圆骂声戛然而止,尖叫声、重物撞击声随即附上。
鲜血逐渐覆盖车厢地面。
注意到这一幕的柯南瞳孔紧缩,直接弹射出车。
三小只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陆仁,停下跟随柯南的步伐,老实地待在原地。
陆仁没去管柯南,他驱散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径直走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土肥圆身前。
此时的土肥圆已经不复先前的嚣张,他双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大张嘴巴却嗦不出话,只能发出仿佛水管漏了一样的嗬嗬声。
许是因为疼痛,他那扁平的死鱼眼中泛着泪花。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反射出了考卷中说的那样诡异的光。
汗水泪水口水鼻涕,不要钱的往外冒。让他那本就丑陋肮脏的外表变得更加丑陋肮脏。
致命的凶器就掉在他的身边,陆仁戴上手套,将其拿起看了看。
这是一把长约十五公分的两刃刀。
说它是匕首也行。
刀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它足够的锋利。
厚实的衣服和脂肪根本阻止不了它的刺入。
但这柄刀的刀鞘,陆仁蛮喜欢。
棕色的木质刀鞘,上面刻着一朵玫瑰花。
陆仁将其捡起时,刀鞘上已经蘸满鲜血。血色沿着花朵纹路缓缓流淌,衬得刀鞘上的玫瑰花越发娇艳。
真美。
陆仁眯了眯眼,把刀和鞘放回原地,然后直起腰,低头俯视着土肥圆。
十五公分的刀捅进去又拔出来,再加上这个出血量。
就现有的医学水平来说,这人已经可以被宣告死亡。
但要说他彻底死了没,那还真没有。
他还残存一些意识,以及生命体征。
死了,但没完全死。
具体来说就是,这位土肥圆能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如同一个蓄满水又被扎破的气球。
气球漏水,他漏血。
不可逆得走向死亡。
只是土肥圆并没有放弃,他仰视着陆仁,宛如溺水之人奢求着稻草。
“你好啊,又见面了。你这次好脏啊,把我鞋子都弄脏了。”陆仁踩着血泊,弯腰温声道,“下辈子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