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缓缓攥住,哪怕难听的话她已经说过很多了,可是他仍没有免疫,听到还是会胸口窒闷,他说:“你喜欢他......是因为他帮了你吗?”
许粟摇头,“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我是很依赖他没错,但我也希望他能依赖我,我想尽我所能守护他,他和你不一样,你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这个世界给他的太少了,我希望我能弥补那些空缺,虽然很难,但我会努力。”
她的语气坚定而果决,说到这些,也没有不好意思。
她不像从前那样别扭,总是害羞于直白表达自己的想法,将很多话都藏在心底。
和梁寒墨在一起的她,蜕变了。
这是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阴郁的冬日里,有冷风轻轻地吹过,一路吹进他心底里,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今天他没有爷爷过世那天的崩溃,也没有从前的激愤,悲伤的七个阶段,他好像已经到了最后,他只是点头,问她:“现在你们在一起......他对你好吗?”
许粟说:“挺好的,如果你不挑拨离间,就更好,上次你在他面前乱讲话,我哄了他好久,还有上次......你要是再碰我,我也说不准会不会再推你一回。”
他低下头笑了,笑着笑着就又淡了,他为自己感到可耻,又抬眼看着她,说:“你想好了是吧,万一他是为了报复......”
他没说下去,现在,他不是在挑拨,只是确确实实在提醒她这个可能性。
“我以前,就是因为考虑这个,才瞻前顾后,不相信他,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愿意赌,”她眸底有微光闪烁,“我不认为我还能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他值得我用我这一生做赌注,如果输了,那也是因为我有错在先,我会竭尽所能地努力,然后接受所有结果,这样,我就不会留下遗憾。”
她的思路明晰,有条有理,言语也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