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去,许粟走得慢吞吞。

梁寒墨在善后,她身上裹着薄被,去了客厅。

这个客厅在转角位置,落地窗风景很好,她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用薄被拢着自己,往外望,思绪缓缓沉淀。

忽然想起前几天,赵念巧曾经问过她,和梁寒墨在一起会不会累。

赵念巧一直担心梁寒墨的家庭环境对他造成的影响,一个人没有被爱过,自然也就很难去爱别人。

她当时说不累。

但她知道不是的,其实她和梁寒墨一样,她也不是很懂得如何爱人,但是想要爱,仿佛是人身体里的本能,所以她小心翼翼,也会有觉得疲倦的时候。

因为太过于在意而患得患失,也是她无法控制的事,西班牙姑娘只是个过客,但却让她想起了很多曾经被她刻意忽略的事。

梁寒墨收拾完出来,就看到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许粟正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空茫和脆弱。

他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下,站了几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她:“在想什么?”

许粟侧过脸,看着他,眼圈微红,嗓音有些嘶哑,“我听到你和那个西班牙姑娘的事,我本来以为,这是你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