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一问到这些,俩姊妹又哭起来。
“别哭,慢慢说,一切问题姐给你们做主。”紫云安慰道。
“本来我和文娟都混过去了,”小翠止住哭声说道,“可是,狡猾的匪兵硬逼着女人都洗脸,谁不洗脸当场杀死。我俩一洗脸就露出了原形被他们逮住,同那些年轻的女人一起分给那些恶匪们轮流······”
小翠说不下去了,又开始哭。
紫云把一块方巾递给她:“该死的叛军,让本帅碰上了,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后来小翠被一个50多岁的将军看上了,以后她就跟着这位将军,而我一直留在叛军中。姐,你当了镇国大将军一定给我们报仇!”文娟对那些匪兵恨之入骨。
“你们放心吧,只要碰上叛军的余孽,姐绝不轻饶他们!”
“啥狗屁将军,都50多岁了老想干那事又干不成,他自己说是在一次作战中受了伤。我知道他干不成那事就百般讨好他,想留在他的身边。”
“他欺负你吗?”
“还好,他后来纳我为妾,我一直跟着他就不受那些匪兵的罪了。而文娟一直在军营里可受了不少罪,让她自己说吧。”
“姐,你一定给我做主,给我报仇啊!”
“还信不过你姐吗?我们三姐妹同甘苦共患难生死与共,比亲姐妹还亲。叛乱平定以后,我又进过宫,见过皇上,找过你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放心吧,姐有御赐先斩后奏生杀大权,一定给你报仇!说吧,不管他是谁,你姐都敢杀!”
小翠也说:“有咱姐做主,你还怕啥?有啥冤和仇你就说吧。”
文娟狠狠心说道:“那位老将军挑走了小翠后,叛军的大小头目按照官位的大小顺序挑选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被一位百夫长挑走。
“他是突厥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又黑又胖,满口黑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膻臭味,闻着就恶心。”
“突厥人常年不洗澡,”小翠插话道:“天天吃羊肉全身上下都是这个味,你捡重点的说给姐听呀,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嗯,”文娟想了想接着说,“那些突厥人一点儿也不讲人伦和道德,那个百夫长占有我以后,没日没夜折腾我,他折腾够了就把我交给他的兵,随便让他们折腾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几次自杀都被他们发现,没死成。
“有一个年轻媳妇被他们折腾得受不了了,就乱咬人,被他们把牙拔光了;为了防止她逃跑不让她穿衣服,用一根铁链子拴住她的脚,脚脖子都磨出了骨头,大家看到了都吓坏了,谁也不敢逃跑了。”
“你知道那个百夫长的名字吗?”紫云打断她的话问道。
“不但知道,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叫安土。”
“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在仆固怀恩将军的军营里。”
“安土不是叛军吗?怎么会在仆固将军的军营里?”
“安土在一次同仆固将军所属的部队作战中被俘,仆固将军收编了他们。听说他还当百夫长。”
“只要他在朝廷的军队里,我就能把他找到为你报仇。仆固怀恩将军、李光弼将军、郭子仪将军都是平叛大将和功臣,朝廷军队军纪严明,奸淫妇女者斩!”
“姐,”文娟不等紫云说完插话道,“抓住他交给我,我想把他的那个脏东西剪下来,再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他的肥肉,让他求死不得!”
紫云听了她的话方才验证了一句话那就是灾难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文娟本是一位文弱善良的姑娘,这场灾难已经把她变成了一位疯狂凶残的悍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把他交给你是不可能的,朝廷会惩罚他的,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你就放心吧。”
紫云说完又问小翠:“你那位狗屁将军呢?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吗?”
“他呀,”小翠平和地说,“算了。他是汉人,还有点儿人伦道德,他没有把我怎么样,更没把我交给那些士兵祸害,我在他的营帐里没受啥罪。”
“那就不找他了?”
“不找了,说不定他已经不在了。”
“听你的口气他对你不错,是吗?”
“是的。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我在他的营帐里还受到了保护,没人敢来骚扰我。朝廷的军队打过来时,他们匆匆忙忙拔营走了,没有带上我们这些女人。他临走时把带不走的金银细软都给了我,还给了我几十两银子,没有这些银子我和文娟早饿死他乡了。”
“是,”文娟插话道,“我找到小翠时,她背了一个大包裹,里面都是值钱的东西。我俩逃到了灵宝,在县城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嗨,那时候的时局不定呀!一会儿传来消息说朝廷的军队打过来了,把叛军打散了;一会儿又传来消息说叛军反扑回来了,把朝廷的军队打跑了。我们也判断不出哪个消息是真,哪个消息是假,在县城里过得比较安稳。”
“后来呢?怎么进了尼姑庵?”
“······”
“报——”正说到这儿,传令兵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