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莺这间茅草屋虽然空间很小,但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了许多废报纸,将篱笆墙遮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两跟木凳,一张方桌上放着一副碗筷,一把镜子;一个洗脸架上放有洗脸盆,毛巾和肥皂之类的东西。
木床的青纱帐下,铺有一条洁白的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里,散发出一种醉人的芬芳。
我满身污垢,遍体鳞伤,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
朱紫莺见我傻乎乎地站在屋子中央,指着方桌旁的一根凳子说道:
“快坐啊,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刚才被父亲打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根本不敢坐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做出一副扭捏状。。
“哦,我忘记了,你屁股上有伤,”朱紫莺看透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走过来将我扶到床边,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快趴到床上,我先用酒精给你消毒,然后,替你疗伤……”
“啊?”我的脑海里立即出现自己用一把铅笔刀将小胖子捅伤,女医生让他趴在课桌上,替他包扎时的情景,顿觉一阵脸红。
“小屁孩,还知道不好意思呢!”朱紫莺顺手从木桌上拿起一瓶碘酒,将我推到床上趴下了,将我的裤子掀开。
我顿觉屁股一凉,臊得满脸通红,根本不知道疼痛。
当朱紫莺姐用一根棉签往我屁股上涂抹碘酒时,才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然而,我不敢喊叫,只好咬着牙,忍者剧痛,让她往我屁股上撒云南白药。
朱紫莺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挨打,她估计已经猜到了我肯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父亲才对我下如此重手。
尽管如此,已经把我弄得够狼狈的了。
“好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皮?”朱紫莺在我受伤的地方敷药之后,替我提上裤子,才让我下床。
我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好意思向她道谢,而是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整整一天时间里,我的脑海里都出现自己趴在朱紫莺姐洁白的床单上,她细心替我擦酒精,敷药时的情景。
我第一次光着屁股出现在朱紫莺姐面前,感觉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我怕她嘲笑我,再也不好意思去找她玩,甚至,还有点怕见到她了。
晚上,父亲收工从地里回来,再也没有责备我什么,母亲也没有问起这件事。
因为,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回家挨打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件事不足挂齿,或者,父亲已经忘记了我今天所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