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他即将众叛亲离的时候,沈珏雨夜长途奔袭杀人,也是为了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知道沈珏是为了他才回去杀人,他知道沈珏有很多秘密,也知道沈珏就是年少时跟自己朝夕相处了三个月的那个人。

他确定,沈珏从那块曾经赠予自己的玉佩认出了自己。

可为什么,他不跟自己相认。

为什么有人拿着半块玉佩来跟他说,玉的主人已经死了。

这些年,你又经历了什么。

唐倦不知道,但他愿意等,等着沈珏跟自己坦白的那一天。

车内的沈珏整理好衣服,却没有出去。

千饮坊那晚他从地下河回来发烧之后,唐倦对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暗暗怀疑他是黑楼的人,到无条件地信任,甚至,对他温柔以待。

沈珏不是傻子,一定是自己在烧迷糊时说了什么,他跟唐倦之间,只一件有羁绊的事,他无意间说出了让唐倦确认他身份的话。

大概率是名字吧!

沈珏自嘲地靠在车璧笑笑,只有这个,是他跟唐倦之间唯一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七岁的唐倦长得圆圆的,脸上挂着婴儿肥,偏要学大人把头发都挽在头顶上,沈珏嘲笑他像个包子,于是叫他糖包子。

小唐倦从抵抗到后来习惯了,还打趣说,这是冉宇哥哥的专属称呼,谁也不告诉,只能冉宇哥哥一个人叫。

沈珏曾经在十五岁的时候化名冉宇,与七岁的糖包子,从南到北,走过三个月。

唐倦就这么站在车外,不知道是在等沈珏,还是在等沈珏的答案。

车里半晌没有声响,只有沈珏轻轻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