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长攥紧双拳,死死地咬着牙,沈不然是铁了心羞辱他。
“会长,不用求他,我不怕死。”不知道是哪个小弟子喊了一嗓子,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对,不求他,这种恶人,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满脸的愤慨,手里还紧紧地拽着裤腰。
有人开了头,立马就有人跟着附和。
院子里顿时人声鼎沸,豪言壮语不绝于耳。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声音,“磕个头就能保命,也不是不行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吧。”有人小声嘟囔。
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谁能听不到呢。
“沈楼主,我给您磕头吧,您说磕多少就多少,只要您放了我,求您了。”有人忍不住直朝着沈珏跪下,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旁边立刻有人出声指责,“起来,怎么能如此没有骨气,怕死入什么江湖,还不如回家种田去。”
眼瞅他们自己人就快吵起来了。
沈珏但笑不语,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些人。
陈会长的拳头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心里也是犹豫不定。
他这一跪,不只是自己一人的荣辱,还有南斗会的百年声誉,可身后又是那么多弟子的性命。
他无法抉择。
-
“看来陈会长需要思考。”沈珏清润的声音使得陈会长抬起头来,他张口还想跟沈珏打个商量。
“沈不然,我用这条命跟你换行不行。”他目光坚毅,“换他们的命。”死他不怕,可不能连累了南斗会的声誉。
“这样吧。”沈珏抖抖自己的衣袖,终于舍得离开那张椅子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退出南斗会的,我一概不杀,过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骂一句陈会长,放你们走,不过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候,过了,可就不算了。”
场面再度安静下来。
沈珏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去,口号大家都会喊,那是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如果有的话呢。
“我。”有人颤抖着喊出来,“我退出。”
沈珏勾起唇角,“小福,去给他解开。”
小幅快速地走过去,把绑在手上的腰带解开,人自然就脱离了那根绳子。
全场的目光都盯在这人身上,沈珏都可以想象顶在此人身上巨大的压力,因为他连路都走不稳。
小福给他解了绑,并没有把腰带还给他,他还是得双手提溜着裤子,摔了两次,连滚带爬的才来到沈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