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连头都未抬,清冷倔强得不肯说话。
李延玺胸膛起伏了下,似咬牙切齿却又生生隐忍而下,“算了,孤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性子……”
太子殿下最后近乎自暴自弃地妥协道:“……你随意弹什么吧。”
总归这琴是为他而抚,所以弹什么都无妨。
沈骊珠抿唇,指尖拨动琴弦,弹了一曲《清平调》。
琴声止。
她起身,“殿下,琴已听完,可否放了我表妹和婢女?”
她竟然是这般迫不及待地要走,要从他身边离开,片刻都等不及。
李延玺袖中的手攥紧,“孤让少臣……”本想说少臣,突然又想起少臣挨罚恐怕此刻下不了地,便改口,“让人送你们回府。”
沈骊珠摇头,下意识拒绝太子的任何好意,“不必了。”
李延玺沉下眉眼,连语气都加重了几分,“阿姮,你一定要这么倔?千金台离齐府不近,你们几个女子如何自己驾马车回去?”
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如何来的?”
沈骊珠唇瓣微抿,回答,“骑马。”
“你会骑马?”李延玺忽然蹙了眉,“把你手拿出来。”
沈骊珠不明所以,疑惑地抬眉。
太子却已几步走上前,握住了骊珠的手腕,迫使她抬起了手。
只见女子雪白的手掌上,数道被缰绳磨破的红痕。
可能因为刚刚弹过琴,红痕渗出些许艳丽的血迹来。
虽然不至于狰狞,但看起来仍旧有些惊心。
李延玺胸口微窒。
沈骊珠手腕被他拽了下,跌撞到太子身上,听见他含怒地骂道:“沈骊珠,你是傻子吗,手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还弹什么琴?!”
沈骊珠不明白他为何生气,“不是殿下叫我弹琴的吗?”
李延玺咬牙,“若是知道你手有伤,孤根本不会……”
他哪里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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