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她眉眼轻软,就那样与眼前的人对视着,说道:“阿遥,我是如此贪心,盼你平安,也盼我们能白首不离。”
陆亭遥琉璃眸里盈着笑意,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他道:“没关系,我的骊珠,可以贪心。”
神仙璧人般的一双男女自河边离去后,却有一人足点碧波,探得河中那盏花灯,将之取回。
转头,恭敬奉上。
一只修长的手,将纸条取过。
女子字迹的那张写:
愿阿遥长命百岁,无病无疾。
愿我俩夫妻结发,白首不离。
而男子字迹的那张写:
愿骊珠所求,皆能如愿。
…
少臣低头,只见太子捏着纸条的指骨收紧,像是要将那两片薄薄的纸揉碎,透出雪色凄凄。
*
沈骊珠并不知道太子一直遥遥跟在身后,走过她与阿遥走过的路。
所以,她没有防备。
在一群杂耍技人突然穿街而过,表演口中吐火引起人群喝彩,不慎将她和陆亭遥冲散时,沈骊珠被人攥住手腕,只下意识叫了声,“阿遥……”
谁知,眼底却撞入太子容颜。
沈骊珠一惊,来不及说话,便被太子带到了无人的巷中。
她背后抵着墙壁,眼底惶惑又惊怒,神色透着浓浓的戒备,“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李延玺双手紧紧抓握住骊珠的肩膀,那墨色的眸透出翻涌的暗色,嗓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似再也情难自控的沙哑,“阿姮为何总是对孤避之不及,孤……我就这般可怕?”
“为何不能多看我一眼?”
“为何不能像对着陆亭遥那样,也对着我笑一笑?”
沈骊珠纤薄的肩被捏得生疼,她黛眉蹙起,挣扎道:“李延玺你是不是疯了,放开我……”
“是。孤是疯了。”李延玺眸色偏执道,“看着你那样朝他笑,孤甚至想要陆亭遥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