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将心中诸般想法,轻声细语的一一道来。
因为想劝说外祖母允许她动用部分嫁妆,她说得很详尽。
齐老太太顿时看向骊珠的眼神都不一般了。
这些法子,或许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能够信手拈来,她这种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儿也能够想得到,但是这样的眼界和胸怀都不是骊珠一个闺阁女子应该有的。
像世家的簪缨贵女们,住在朱门绮户里,活得鲜艳高贵,是很难能够设身处地的为贫苦百姓着想的。
就算偶尔有悲悯之心,也顶多是在自家举办个小宴,带头为难民们捐个款,从这家夫人手里褪下个镯子,又从那家千金头上摘下根步摇,既博得了美名,还不用自己怎么出血。
更像是一场精心表演的作秀。
但,骊珠不同。
她是真的愿拿出嫁妆里的庄子,来收留难民的。
“我的骊姐儿,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啊?”齐老太太声音都有些颤巍巍的。
“没有谁教。”沈骊珠抿了抿唇,垂眸道,“我见那些难民中,特别是妇人与孩子,挨饿受苦,只能在破庙中栖身,连床被子都没有,甚至好不容易找到的休息的地方,还被比她们更身强力壮的男子霸占,实在是……心有不忍。”
“还请外祖母允我。”
齐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子软下来,道:“你想如何,就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