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沈昭慕。”
他冷硬的拒绝还没全部落下,就听她轻柔的嗓音徐徐地说着,“还有我呢。”
然后她甜腻的嗓子唱着一首摇篮曲,没有歌词,只有哼调,却极为柔和。
听着人心中那千疮百孔都好像有了一只手轻轻抚慰过。
沈昭慕没有再抗拒了,甚至于,池芫发现他用力的,很用力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会有人不怕孤独不怕黑呢?
就算是沈昭慕,他遭逢这么多,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想必都是孤独和黑暗包裹着,到底是仇恨多一点,还是悲痛多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池芫低低地吟唱着,直到听到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才停下来。
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这一觉,沈昭慕睡得很漫长。
他做了个梦。
梦里一次次循环着,母亲从台阶上摔下来,头破血流的画面。
还有沈非遇牵着陈雅雅得意地望着他笑的情形。
一次又一次,和从前不想睡着的夜晚一样,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
“沈昭慕,沈昭慕,别怕,别怕,别怕。”
池芫迷迷糊糊靠着床睡着,生生被沈昭慕大手给捏得痛醒。
她看到他眉心死死地打着结,脸上冒着汗,做噩梦了。
她忙靠近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抚他的情绪。
然后拿了纸巾给他擦脸上的汗。
而原本躁动不安的人,在她耐心的一声声安抚下,也真的安静了下来。
池芫松口气,刚要回到座位上,就感到腰上一疼,男人另一只手直接箍着她的腰,池芫一个不设防,人就半个身子都摔在男人硬邦邦身上。
她下巴磕着沈昭慕的胸膛,疼得眼角泪花都出来了。
试图挣开,但一只手被沈昭慕手铐似的手牢牢地扣紧,腰又被他另一只手箍着,动弹不得。
男女力气悬殊,池芫卒。
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悬在边上,这个姿势,太难受了。
男人却像是抱住了一个叫他镇定的东西似的,牢牢不松手。
池芫哭笑不得,只好踢踏了鞋子,将另一条腿也放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