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男人杀人干嘛弄这么花里胡哨的,还给死者整理仪容,就差弄个花圈表示自己的不得已了。
他便觉得这么矫情的行为,更像是……女人。
然后装沙包的砂子,他便想到,从前训练新兵时,为了让他们跑得快,他爹用的法子,可不就是让他们脚上捆着重物负重前行?
负重物了,体重也就增加了,那鞋印的深度也不难理解?
当意识到这点后,他便想到了张月娥家那条狗,不会叫那条狗乱吠的,除了张月娥的相好的陈亮,没有嫌疑的邻居大婶之外,就剩下一个徐三娘了。
那个被池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的柔弱女人。
他想起来徐三娘说有人跟踪她,可是他问过陈亮了,他没有。
那么,徐三娘在说谎,且她很有嫌疑。
他立即意识到,既然徐三娘还往张月娥家跑,一定是掉了什么证据在那,偏偏池芫又一个人去了西巷张月娥家。
他当即想到“羊入虎口”这个词,来不及多想,便只留下一名警卫,随后让陈副官开车送他去西巷。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名警卫带着伤回来说没有抓到玉娘。
玉娘和一个枪法很好的男人,坐船跑了。
想到这,沈昭慕就来气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救你,我损失多大?你乖一点,不道谢也行,别惹我生气。”
他语气很不好,所以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池芫才不会给他好脸色,乖一点?你都要在我头顶唱“绿光”了我还给你乖一点?
你当我是徐三娘么?你死了还要给你守寡的那种贞洁烈妇?
“怪我么?不是我,你抓得到凶手?能给郑家二老交代?再说了,少帅救我,到底是因为我是我,还是因为我是池傲天的女儿,你我心知肚明,大可不必这般惺惺作态!”
车一停下,池芫一边手推开了车门,一边快速丢下这段话,然后像是生怕被沈昭慕逮到了一般,跑着进了池府。
“……”
留下沈昭慕黑着脸,咬着牙,眯着眼瞪着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咬牙切齿道,“池、芫!”
好得很,真是不怕他了!
但他又心里不舒坦,明明他就是池芫说的这样想这样做的,但被池芫这么明明白白指出来了,他又感到一阵烦躁。
就好像是,他原来真的是这么不堪的利用人一小姑娘的人渣似的。
不,他哪里利用她了?
他的目的不是一开始就说清楚了么?
但池芫那双澄澈的和所有邪恶的阴暗的天然对立的眸子,却叫他第一次,产生了一丝丝名为“愧疚”的情绪来。
他面对郑家二老的恳求时,可是丝毫恻隐之心都没有的。
别人失去了爱女,一把年纪求上门来,他还能镇定自若地谈条件呢,怎么到了这么个娇气包面前,他就变得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