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饿的,一个是心虚。
等回到林间小院时,已经快到子时了。
沈昭慕蹲下了身子,将池芫小心翼翼地放下,微微喘了口气。
但还是伸出一只手扶住膝盖磕伤了的池芫,“你先进去歇会儿,煮面快些,我煮碗面给你端过来。”
池芫被这二十四孝最佳丈夫的沈昭慕给弄得眼神恍惚了下。
犯规了。
吼住吼住,不然以后他想起来了,狗得你会想打死今日动心的自己。
“嗯。”
她别过了视线,不去看他,然后低着头,被他扶着进了屋。
不多时,他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将帕子浸湿了又拧干,递给她。
“擦擦身子,面一会就好。”
他的声音温柔,神情里没有一丝的虚伪做戏的成分在。
叫池芫清晰地意识到,至少这时候的沈昭慕,是很喜欢她的。
她心口复杂,接过了巾帕,擦拭了下身子,以及脏了的手脚,然后换了一身宽松些的裙衫,将头发散下来,坐在床边给自己的膝盖换药。
沈昭慕正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就瞧见她掀起裤腿,专注地给膝盖上药。
她的腿生得很漂亮,白皙如莹玉,匀称有度。
不过分纤细,却也不会肉乎乎。
白得晃了下他的眼,沈昭慕忙咳了一声,别过了视线,清了清嗓子道,“阿芫,面好了。”
池芫闻言也没抬头,“嗯,谢谢。”
语气轻轻的没有冷淡之意。
沈昭慕便挤出一个笑来,“别跟我客气,以后做饭都我包了!”
原本专注于涂药的池芫,闻言,淡淡地朝他撇了一眼过来,眼神里饱含深意。
——你可别立flag了,后面尽打脸去了。
沈昭慕却没想那么多,他想的是,经历了今日两人崖边共患生死的这一遭,可见是不管他有没有从前的失忆,至少现在的他,可以为她豁出去性命,而她也为他险些豁出性命,得妻如此,他有何求?
这样情比金坚的夫妻感情,他不信还能有第二个。
所以阿芫担心的神情一定都是子虚乌有的,至于脑海中闪过的轮椅少女,且不管是什么妹妹,就算真有些瓜葛,只要不是过了门的那种关系,只好说声抱歉,他想不起来,那就是昨日之事了,便随昨日的他一并消失好了。
想着,他就在池芫床边坐着,面放下。
“我来吧,你吃面。”
接过她手里的药瓶子,然后小心地颠了颠,将药粉颠出来些,撒在她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