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参”的作用下,沈昭慕很快转好,第三日晌午,便真的去了摘星殿。
为不引起他人非议,他走的小道,由红袖亲自领着进的正殿。
摘星殿,是池芫出生时,皇帝为表达对皇后第一个孩子的重视和喜爱,特意建的一座宫殿,华丽宽敞,每一瓦砾每一花草,都彰显着这位嫡公主有多受宠。
这是沈昭慕第一次来摘星殿,他只淡淡地看了眼,便无悲无喜地收回了视线,缓步入了正殿。
一入殿,就感受到了与外头炎热的天所不同的清凉,殿内四角都放了冰,紫金香炉里熏着迦南香,可见其奢靡程度。
而殿内正中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楠木桌,桌上堆着书卷,池芫则坐在秀墩上,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打盹儿。
“公主,公主醒醒,十七皇子来了。”
绿珠见她昏昏欲睡,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她垂在一侧的手。
池芫掀了掀眼皮子,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青松翠竹而立的少年郎,只觉得,赏心悦目,瞌睡虫都飞走了不少。
“见过公主。”
身为质子,身份实属尴尬,原本也是皇室,却因为西赵曾败于东楚,他又不受宠送来当质子,毫无根基,随便一个东楚的公主皇子甚至是贵族都可以欺负,更莫说在池芫面前,不得不低人一头。
但他不卑不亢的态度,总是叫这些贵族看不惯的,从前的玉华公主是如此,如今的池芫却不一样。
她唇角微扬,“夫子来啦,请坐吧。”
嗓音慵懒,带着几分娇憨。
沈昭慕淡淡地颔首,目不斜视地在她对面坐下。
“这天太热,本宫都犯困了。”
她跟和自己人唠嗑似的,打着呵欠,微微活动了下脖子,说道。
沈昭慕看了眼紫金香炉,“公主殿内熏着迦南香,迦南香又是沉香中的上品,有安神助眠之功效。”
能不困才怪。
池芫闻言,眼珠子睁开了,圆溜溜地望着他,“本宫就是觉着它最贵,你第一次来,这味道又不错,就拿出来熏着了。”
绿珠垂下眼睫,公主明明每日睡前都熏迦南香来着。
看透不说透。
沈昭慕嘴角极淡地扬了下,似是觉着她这话可笑,却又心口不一地说着,“多谢公主看重,只是若公主困了,不若去休息为好,玉体安康为重。”
就别想温什么书了,不是那块料。
池芫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立即坐直了,“那不成,背不完,母后还要继续禁本宫足的,听闻你学识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你传授给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