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在山脚下?
白鹤拧了下眉心,“这可难办了,女魔头带着教众来的,难道要正面杀过去?”
“我并不愿意兴师动众。”
起身,沈昭慕看了眼这灯火通明的藏经阁,眼睛扫过顶层每一层书架,上面的书他都能过目不忘……
这是他待得比卧房更久的地方,像一座华丽的笼子,囚禁了他几十年。
“如果可以,只抓住池芫就可以了。”
他和影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即便是他不喜欢魔教中人,却也不能滥杀,哪怕并不无辜,他也希望以最平和的方式,只擒王再说擒贼之事。
这点,如果是影子的话,可能采取的方式就是宁杀全部不漏一个。
有时候,他甚至羡慕白鹤口中那个肆无忌惮的影子,而他,因为怕哪天被认出来曾在江湖上造过无数杀戮,只能困顿在这座山庄中,躲起来,坚守他的使命。
影子可以不必顾忌本体,毕竟影子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要为影子的每次杀戮和肆意负责任。
“行吧,你能抓住的话。”白鹤看着好友这一板一眼的脸,忽然就无奈地摇头,“有时候也不知道你守着这么个破山庄有什么好,还不如将庄主之位让给你大哥得了。”
反正那老头儿天天想着篡位,一把年纪了也没安分过。
闻言,沈昭慕摇头,严肃地道,“不行,师父和父亲临终前再三嘱咐过,庄主的位子传给谁,都不能落在大长老手里。”
他大哥那个人,沽名钓誉,看着为人正派,却暗中不知做了多少瞒着他的事,如果不是父亲临死前的嘱托,他甚至想将他大哥赶出去或者关起来了。
“人死灯灭,要我说,长辈的嘱托吧,你也不能全听。”
白鹤的话,沈昭慕似是听到了,又似是没听见。
忽然转移了话题,“近来我胃口好了些,厨房换了个厨子,要不要让厨子给你也做一份?”
话题转移得生硬,但白鹤却顺着梯子往下爬,“好啊,不过说清楚了,我要吃肉,不吃清汤寡水的!”
他这紧张的眼神叫沈昭慕无语,嘴角抽了抽,“放心,不会少了你的肉。”
睡不好,多吃点也算是补了身子吧,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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